五長袖道人在那宮廷正中最高的監天台上眺望四方,偶爾出三五長嘆聲。
而某處不知名的所在,那陰氣沖天,魔氣洶湧,黑色的氣勁已經和秋風凝聚成了數千條手指粗細的急旋轉的風繩,抽打得那山石四處火星飛濺,卻沒有出一絲聲音的詭秘所在,幾條輕飄飄好似沒有實質,簡直就猶如幽靈一般的身影輕盈的閃過了那些足以洞穿金石的黑色風繩,進入了一條寬只有五丈,高有數千尺,不知道多長的黝黑山罅中去。
漆黑的山罅中,隱約可見綠色的鬼火飄蕩,幾聲淒厲的鳥啼,讓這裡猶如鬼蜮一般。那高高的山岩上,依稀可見有一塊塊山岩探出,一條條雄壯至極的身影身披沉重的甲冑,就站在那山岩上。一對對閃動著幽深光芒的眸子冷冷的打量著這幾條輕飄飄的身影,偶爾從那些山岩上,傳來幾聲意味不明的,古怪的獰笑聲。
山罅極其漫長,這幾條輕盈的身影足足朝前狂奔了小半個時辰,才衝出了那一片讓人窒息的黑暗,到了一處將近有近萬畝方圓的山谷裡。
山谷中盛開著人頭大小有數十瓣花瓣,燦爛至極,通體血紅色好比那剛剛凝固的鮮血一般色澤的古怪花朵。這些花朵都長在丈許長的花莖上,風一吹過,這些花朵上釋放出了濃烈得讓人差點暈倒過去的血腥味。明亮的秋月光芒下,這近萬畝的花林下方的土壤都是古怪的紫黑色,就是那種血液乾涸後的顏色,偶爾可以看見幾具白骨在那土壤中暴露出來,時不時從那些白骨上出‘噼啪’的脆響,一縷縷的綠色磷火就從那白骨上冉冉升起。
一棟高不過六丈,長寬卻有近百丈,四周有高大詭異的角樓高高聳起的大殿,就矗立在這一片血海般的花林中。通體漆黑的巨石搭建而成的這座大殿,好似一頭洪荒野獸盤踞在這山谷中,清亮的月光撒在那大殿上,卻沒有一點反光放出,好似那月光都被這大殿吞噬了一般。大殿四周的角樓上,也站著稀稀落落的數十名身材極其魁偉的壯漢,各色鎧甲批掛在他們身上,手上的兵器,更是沉甸甸的龍鬚鉤、蜈蚣鉤、方天畫戟、獨龍戟、六稜銅鐧、八稜紫金錘之類的巨大玩意。
幾條人影閃到了那大殿的正門口,十二條壯漢全身籠罩在狻猊甲中,眼裡閃動著淡淡的紅光,奮起全身的力量,推開了這無名大殿那足足有兩尺厚,用不知名金屬打造而成的巨大正門。‘隆隆’的開門聲中,一片暗淡的血光自那大殿中滲了出來,好似裡面是一片汪洋血海。幾條身影遲疑了片刻,邁開步子,踏進了這詭秘的大殿。
大殿兩側的牆壁遙而不可見,背後的牆壁、天花板、地板上,則雕刻了無數血腥屠殺征戰的花紋,到處都是各種兵器從**中拔出,帶起滿天血雨的猙獰圖象。寬敞的大殿正上方,懸掛著數十塊丈許方圓的巨大血玉,朦朧的血光就是從這血玉中釋放出來,讓整個大殿都籠罩在一片的血暈之中。不論是四壁上的花紋,還是大殿中那些詭異的身影,都好似鍍上了一層血漿一樣。
大殿中有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的血色蓮臺,每一座蓮臺上,都盤膝坐著一尊身形高大的壯漢。每一個壯漢身上,都有沖天的殺氣盈蕩,那鼓盪的氣流讓明眼人一眼就知道――這些壯漢中最弱的,也擁有了所謂的先天級高手的實力。
正對著殿門,深入大殿近百丈的地方,有一尊高有三丈許的七層蓮臺,上面盤踞著一條渾身穿著黑色鎧甲,就連手指頭都被一層細密的鱗甲覆蓋的怪人。這人臉上有一具黑色的面具,原本應該是雙眸的地方,也覆蓋著一層黑色的晶體,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皮肉一根毛露出來。那流線型的全身鎧甲,上面雕刻了無數大大小小的阿修羅魔像,血色的光芒中,這些魔像好像在緩緩的浮動一般。
驀的,那端坐蓮臺上的怪人低沉的開口道:“幾位使者遠道而來,可是宗主有何吩咐麼?”這人的聲音雄渾至極,聲浪翻滾而出,震得整個大殿嗡嗡作響,好似晴天裡突然閃出的一個霹靂,那些同樣盤踞在蓮臺上的壯漢中,很顯然有幾個人承受不住那等巨大的聲浪,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幾下。
低沉、沙啞但是同樣勁道十足的聲音自那幾位使者中領頭的那人嘴裡響起:“地煞殿主,宗主非常不滿最近長安城中生的一些事情。破天羅怎會又惹出是非來?當初你給他的命令,到底是什麼?”
地煞殿主吃驚的哼了一聲:“什麼?破天羅出事了不成?我剛派出了元一神將陰大去接應他呀?當初太平公主起兵爭奪王位失敗,本座卻是命令破天羅就地潛伏於長安,靜待時機的麼?他莫非惹出了什麼事情來?”他用很恭謹的語氣低聲下氣的說道:“還請諸位使者告知宗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