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金丹,會被他斬殺。’——剛金丹,是僅為金丹之意,並非指她剛突破到金丹境。
‘保命都無法?’
‘無法,他本事很強……’
幾句對話在她心頭流轉,她也只能在肩膀的劇痛中,低喃一聲:“師父,你果然沒欺過我。”
只是一個照面,妄圖和三色丹火對抗的女鬼面,瞬間落敗!
“說吧,如何出陣?”
周舟站到了她身旁三丈外,稍微控制住爆發的三色丹火,沒讓丹火直接將她吞沒。他找出一件道袍,隨意穿上,免得被人意外撞見這情形,還以為他要對這女修士怎麼樣……
她的護體寶光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相,而手中的小盾也佈滿了裂痕,趴在那被飛羽劍釘了左肩,長髮遮掩著鬼面具。比起瘋狂的玫畫,她更像一隻厲鬼。
女鬼面冷笑道:“呵,你還不是一樣的卑劣?將你那姘頭扔在這,自先逃命了?”
“我不想折磨人,”周舟神情漠然,“出陣的辦法!不然,我不介意自毀形象,做酷刑之事。”
她也硬氣,繼續冷笑道:“此陣只有我師父才能走出,除非真仙入陣可破,再無破法!”
“那我就摘下你面具看看,你為何對我會有怨念。”
周舟隨手揮出了一股水元,水元化成了一隻手掌,就要去摘那鬼面。
“不!不要!”女鬼面聲音顫抖著,似乎對此時極怕。
“你就說出離陣之法!”周舟言語也有點急迫。
“你殺了我,不要摘下我面具!你殺了我就好!不要摘下來!”
“我去,今天的女人是不是都瘋了!”
周舟一掃衣袖,咬牙罵著,恍然又明白,恐怕是這些一直潛藏在歸青的鬼麵人,因為壓力、或是內心煎熬,一個個都是心底被扭曲了吧。
他不是心理諮詢師,對此也沒什麼想法,水元之手繼續前伸,不過速度很慢,是在逼這女鬼面就範。
女鬼面右手扔掉了短槍,摁著自己的面具,她聲音顫抖著:“我、我說,不要摘下我面具。”
“快講!我沒時間跟你磨蹭!”
“這陣是按照……”
咻!
噗的一聲。
周舟雙眼一瞪,眼睜睜看著一根銀線在女鬼面的咽喉鑽出。
“師父!饒!”她聲音戛然而止。
細微的咻聲,銀線突然裂成了十多根,將女鬼面的脖頸纏繞……然後輕輕一扯……
鮮血,讓周舟眼皮一跳。
隨著頭顱滾落,鬼面具自己掉了下去,那張因為驚恐而扭曲的臉,如何再談美說豔?
只有對死亡最後一刻的驚慌失措罷了,因為她的魂魄,也被那銀絲在瞬間勒斷……
她是青火峰外院曾見過的一名弟子,似乎平日容貌做了些許裝扮遮掩,並沒有讓周舟‘驚豔’過。但因為有過前面諸事,周舟對這個女弟子有些印象,畢竟平胸的女修士也不多見。
那渡仙鬼面……好狠毒!女鬼面明明喊出了一句師父!
周舟咬著牙關,抬頭看向了那銀線撤走的方向,能看到白霧中閃爍著的漫天青光,還是玫畫藉著陣法施展的‘三萬五千箭’。
電光閃!
既然無法衝出陣,那就過去看看,最好是讓天使妹子感覺到自己陷入了危機,讓她出來滅了那渡仙鬼面。
就憑剛才那血神道少主的表現來判斷,他們對太清似乎很顧忌,他自身安危應該無憂。——廢話,你師父已經跑過去把人血神三祖打吐血了都!一連十八道血神令符死命要求血神道之人見到太清弟子退避三舍……這事兒,周舟是不知的。
……
玫畫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面前白霧重重,迷蹤大陣已經全面發動,周舟能看到遠處的光影,卻始終無法靠近那邊,不自覺的,他就會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甚至,他懷疑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
破陣之法、破陣之法!
渾身的癢痛已經變成了酸癢,似乎是‘癢過勁’了;周舟想嘔吐,這難受勁……別提了!
他陣法之道還是停留在‘照著葫蘆才能畫瓢’的階段,此時也只能繼續亂轉,希望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此時也算是有些體會了,歸梧那句‘若是此時為人仙’,到底是何等的苦悶!
一刻之後,陣外。
這大陣將後山整個都遮了,藥谷的女弟子們在藥谷各處,不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