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我……”李靈犀見這賽閻王與其說是一個醫術與鬼術通玄之人,不如說是一個耄耋老者,雖說他與自己師父是同輩論交,但賽閻王卻是極度顯老的。也許是得道的時機晚了些,又不願更改容顏吧。這樣一位老人那般重託自己,自己卻依舊忘記了此事,李靈犀著實汗顏無比。
“靈犀小哥兒,你可是為我帶來了當年那件事情的答案?”賽閻王臉皮通紅,似乎激動無比,看著李靈犀,只差沒有抓住他等他開口了。
“實不相瞞,賽閻王前輩,晚輩有負重託,當年前輩囑託之事,晚輩不知為何一時忘記,居然不曾向家師提起!還望前輩責罰。”李靈犀半跪在地,他也知道當年賽閻王既然託自己帶話,而不願意親自修書問師父,肯定是此事他極難開口,自己卻失信了,豈不讓人失望無比。
“什麼?你沒有向陳伯當那老賊提起?咳咳咳……”賽閻王果然大怒,一時不察居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手指著李靈犀,似乎怒極連話也說不出來。
“前輩息怒,前輩息怒。不過此事終究是晚輩之錯,還望前輩責罰晚輩,莫要對家師不敬!”李靈犀無奈地說道。
“好啊,好啊!陳伯當,你這老鬼德行不堪卻有個如此良徒,連老鬼罵你幾句,他也要替你維護。”賽閻王似乎真的動怒了,轉向李靈犀說道:“李靈犀,你罔顧承諾,失信於我,若論輩分,我便是傷你於眼前亦是應當。本來我尚有一寶貝準備送你作為酬勞,如今卻是事情不成,反而要加以責罰!”
李靈犀暗暗點頭,自己雖然可以裝作路過寧河,等下次問到了事情再來告訴他,但自己這五年來終究是忘記了這事,實在是有罪過的。
“還望前輩責罰。”也許,這也是李靈犀為自己提個醒,日後許諾於人就要應驗,不然就是自取其辱。
“也罷,前不久有位老朋友託人告訴我,在那洛帶鎮附近出現了許多不尋常的事情,你如果想要贖罪,就去替我查一查究竟是怎麼回事。”賽閻王頓了頓,說道:“你明知詢問之事沒有辦妥依舊上門道歉,足見你也是忠信之人。調查洛帶鎮的事情就不用那般急了,不過必須查明根源,等有了結果,你再回來告訴我就是!”
“那洛帶鎮在何方?”李靈犀問道。
“此地向南三百里便是那洛帶鎮!此鎮靠近寧河之下游寧江,鎮民皆以捕魚耕作為生。其他的任何情況我也告訴不了你,你自己好生小心吧。”賽閻王說道。
“如此,晚輩便告辭了,希望能夠早日將洛帶鎮的情況查明,回報前輩。”
李靈犀轉身就要走,卻被賽閻王喚住了。
“回來,回來。你這小鬼,也罷,給你一物防身!”賽閻王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遞給李靈犀,問道:“哦對了,當年你師父令你從我此處取回的那東西,他可曾賜予你了?”
“什麼東西?”李靈犀茫然不解。
“你不知道?”賽閻王也茫然了,神色中露出疑惑之色,說道:“我本以為那東西是他意欲給你的,沒想到卻不是這樣,算我多話了。這個藥瓶你拿著,一旦身上出現痙攣,接著出現面板木化,最後出現銅錢斑紋的時候,你必須速速將此藥服下!”
李靈犀心裡一驚,什麼痙攣,面板木化,銅錢斑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難道那洛帶鎮真的有什麼不對勁?
“多謝前輩!”
賽閻王目送著李靈犀離去,卻是自言自語道:“陳伯當這是搞得什麼鬼?當年我們幾人便以他最為神秘,根本看不透他。五年前又從我這裡命那小鬼取走當年得到的唯一一粒七轉金丹,不是賜給這小子的,難道是給他女兒服用的?不太像啊。可別糟蹋了那絕世靈藥!也罷,本就是他之物,管它作甚。”
說完,賽閻王吧嗒吧嗒地抽了幾下旱菸,這才走進第二間茅屋,推開門,便見茅屋裡躺滿了‘人’,說是人不太對,因為這些‘人’毫無意識,生機全無,不過身上卻是佈滿了銅錢斑,令人看了直作嘔。
……
李靈犀順著寧河一路向南,雖然寧河縣境內的寧河已經是極為寬大了,但下游的寧江才是真正寬闊如江海,據說這寧江是直通大海的。憑李靈犀的腳力,不過兩天功夫便到了洛帶鎮。
望著腳下的將軍射箭碑,石碑上的箭頭分別指向四個方向,其中一個便是洛帶鎮,李靈犀知道到地方了。
“哎……”
李靈犀忽然聽到一聲愁苦無比的嘆息聲,循聲望去卻見一老船翁剛剛停下了小舟,七八隻魚鷹垂頭喪氣地站在船舷上,也許是養熟了,這些鳥兒也不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