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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此,但凡二十五載不過依舊是韶華易逝,二十五載之期一到,江語晨便再次受劫輪轉,化為懵懂嬰兒,在那無盡地歲月裡再次長大,悲乎,哀哉。猶如那秋蟬伏地,不過是為了藏於泥中,等待那稍縱即逝的秋雨,秋雨一過,便是蟬鳴之節。江語晨,彷彿便是為了那忘情咒一般,忘情輪迴,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

當年那使劍長老二人並未明言這忘情咒究竟會厲害到什麼地步,但一千多年來的每一個二十五載,早已經證明了無數次,若是沒有秘法壓制,江語晨這忘情咒發作的也就越早,若是不加控制,或者耽誤了忘情輪迴的時辰,最後只會導致永遠停留在嬰兒時代,這便是最可怕之事。

而且,忘情咒在江語晨身上,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忘情。除了醉仙夫婦烙在她氣血中的親情,醉仙以交給清源派的半截鑰匙為引,那神奇的感應激發她,讓她記得無道宗宗主,其餘的她會忘掉除了無道宗宗主以外的任何人的任何事情。無論是同門手足之情,無論是長輩師尊之情。故而,千餘年來,無道宗與水宗一直遵循著約定,每二十五載的輪迴,水宗宗主與無道宗宗主都會視作尋常,而這個每隔二十五年便會消失,最後又會莫名其妙地回來,偶爾遇見了,彷彿一個十歲小女孩兒般。所以,她每一次忘情輪迴,待在水宗的日子是極少,更不說她最喜歡待在接天台,那裡是醉仙破空飛昇的地方。

以前的每次輪迴,無道宗宗主還須去掌門處請來那半截鑰匙,如今半截鑰匙到了陳伯當手裡,卻是方便多了,也不知清源派為何將那半截鑰匙作為年終大比的獎勵,或許是長老的吩咐吧。

陳伯當見江語晨待在那裡,兩眼失神地想著什麼,不由暗歎這女子果然悲慘,雖然頗有不忍,但卻是無法:“實不相瞞,江姑娘。貧道非是吹噓,若是僅僅江姑娘身上之忘情咒,貧道卻是有辦法解掉!”

這不啻於千餘年來江語晨聽到的最驚人的訊息,一下猛然地站起來,眼神中激動和懷疑、擔心、期望各種神情交叉個不停,半響才慢慢坐下,卻依舊死盯著陳伯當,似乎要他給一個說法。

陳伯當如何不知這女兒家心事。雖然他只有不到兩百年的修行,但無道宗對這江語晨的記載卻是歷來最清楚的。或許因為醉仙本就是無道宗的前輩,或許因為醉仙許下的誓言,那足以稱為天地神物的東西,足以讓無道宗歷代為之心動。

說來也奇怪,或許是知曉自己的命運。因為每次忘情輪迴後,無道宗當代宗主都會將她受情咒輪迴前的事情告訴她極少一部分,這江語晨一不能言語,二不能大肆走動,再加上二十五年便神秘消失一次,千百年來一直是水宗和無道宗之間的秘密,即便其他幾宗宗主知曉,也從未乾涉過。

這千餘年來,便是那些水宗弟子也從未打擾過這個女孩,便是平日裡修煉,也不過將這個永遠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的女孩,當成一個師妹而已。其實,當代水宗宗主通玉真人當年也是江語晨看著長大的,只是她不記得了。

為什麼無道宗宗主不完全將記憶告訴她?這牽涉到另外一個極大的問題。當年清源派那兩位以三招敗了醉仙之妻仙人之威後,後來贈言,若是要解了醉仙一家之忘情咒,必然要讓江語晨忍受千萬次忘情輪迴之苦,最後解決之道,必在此女身上。

一家三口的命運,猶如三道鏈子,死死地套在一起,即便誰有了任何一丁點兒私心,也是災難。尤其是江語晨。

果然,陳伯當繼續說道:“不過,當年二位使劍長老曾有言,若是要解了醉仙江家之忘情咒,必以江姑娘受情咒輪迴千萬次,藉以尋找那破咒之法。否則,忘情咒最終發作,令堂大人與令尊大人永世不脫劫,不相見不說,便是江姑娘,亦是永世嬰兒之災。”

這話猶如重錘一般擊打在江語晨身上,這些事她如何不懂,千百年來刻意地將自己的心鎖起來,也從未有人走近過自己,靠近過自己的人都被自己遺忘了。忽然,她想到了一種很可怕的事情,提筆寫道:“語晨可曾在那千百次忘情輪迴中,戀上過他人?望陳宗主據實以告!”

陳伯當搖搖頭,非但沒有絲毫慶幸,反而眉色更愁,說道:“陳伯當以道心起誓,在此之前,江姑娘絕對未曾對任何男兒動情,只是……小七……”

陳伯當說的話,江語晨自然懂。忘情咒之災和自己有意地鎖心閉情,讓自己在千百年來的痛苦受劫中,卻是少受了一份男女愛情之苦。靈犀兒的來到,是一個偶然嗎?或許,那是一個必然。

也許是看出了江語晨的心事,陳伯當說道:“世人只知千百世回眸換來今生同渡,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