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切實說。
“不錯!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識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這話說出後,果然是全場譁然,這時已有不少人模糊猜到,劉正風大概是因為和曲洋的交往,才不得不洗手退出江湖,而交淡中,已有些人有傾向於嵩山派的意思了。
“啊?你,你承認了,好,那太好了。我,我。”史登達口中語無侖次,他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原訂計劃,他本來只是當先出頭阻止劉正風的洗手,這些話原本不是叫他說的。
一時間凌亂了,史登達忍不住轉頭向後看了又看,但也沒一個人出頭幫忙他。
天門道人問道:“你在看什麼啊?快說。”
史登達清理了一下頭腦中混亂的思路,組織了一下詞彙,這才說道:“來之前師傅說過的,劉師叔那可是衡山派中的大人物啊,怎麼能跟魔教中人交朋友呢,肯定是被人騙的,要是能改邪歸正,回頭是岸,我們哪裡能不給他一條路走的。師傅的意思是說,要是劉師叔能主動與曲魔頭斷交,一個月內殺掉了他,過去一切,既往不究,大家五嶽劍派,同氣連枝,都是師叔師姐,師兄師弟啦。”
這話雖說的不甚清楚,但意思是明白的,很簡單,就是要劉正風殺了曲洋,以明心志,劉正風聽後卻不覺如何驚訝,因為這個林平之也對他分析過。
只是這要求還是讓他有了些淒涼的感覺,劉正風臉上突然閃過一絲淡然卻無奈的笑容道:“曲大哥和我一見如故,傾蓋相交。他和我十餘次聯床夜話,偶然涉及門戶宗派的異見,他總是深自嘆息,認為雙方如此爭鬥,殊屬無謂。我和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討音律。他是七絃琴的高手,我喜歡吹簫,二人相見,大多時候總是琴簫相和,武功一道,從來不談。”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笑,續道:“各位或者並不相信,然當今之世,劉正風以為撫琴奏樂,無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曲大哥雖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潔,大有光風霽月的襟懷。劉正風不但對他欽佩,抑且仰慕。劉某雖是一介鄙夫,卻決計不肯加害這位君子。”
劉正風這話說過之後,本來應該繼續對他威逼利誘,可這時左冷禪並未下達任何指令,史登達也沒同門的師叔師兄弟出來撐場面,後面一群不入流的嵩山弟子,更是全在看著他呢,可他自己向來口才也並不甚佳,明知道這時早已同門畢集,可他怎麼辦,大聲叫喊他們出來幫忙,可沒得師傅首肯,哪敢亂喊亂叫。
一時真是手足無措,不知該當如何是好,腦子也不好使了,直接便噴出了攤牌的話來:“劉正風!你別敬酒不吃罰酒,師傅都定好了,你要是敢不聽話,不答應在一個月內,去把那姓曲的殺掉,我們只好立時清理門戶,把你滿門老幼,全都殺個乾乾淨淨,這叫作斬草除根,你可好好想想清楚啊。”
“你說什麼!”這話一說,立時便已招了眾怒,衡山弟子們固然群情激憤,今日在場的眾位武林中人,也多覺不忿,豈有這般過份的,一開口便要誅人滿門。
史登達尚未明白過來,還在那自說自話:“劉正風,你的家人呢,怎麼我們在你家沒找到啊,除了幾個遠親,幾個傭人丫頭,什麼也沒有,你把他們藏哪兒去了,快點交代!”
這一次的世界多了林天雨這個穿越者,這是當然的事了,不然明知道對方會來挾持劉正風的家人,難不成還把家人都留在屋裡任人宰割嗎。只是史登達這個態度可真的犯了眾怒了,一時間群情激奮,簡直人人都快忘了事情的本源是曲洋了。
忽然間遠遠的傳來喊聲:“衡山派掌門到。”
隨之從大門外進來百餘人,為首的果然便是衡山掌門,瀟湘夜雨,莫大先生,他本人雖然還是那一副永遠不變的窮酸落魄的樣子,但身邊這些,卻個個都是峨冠博帶,衣著十分工整。只看這裝束,就不會是來找碴的。
而這些人,很快便被認出了不少位,人數雖不非常多,但衡山派的強手卻幾乎到齊了,和劉正風平輩的若干人也全部在此,不需要說話,一眼便知,莫大先生此來是幫忙來的。
“史賢侄等諸位為本派不遠萬里來此,只為老朽這麼一個不成材的師弟,確是勞苦功高,老朽真是慚愧無已,在此也多謝諸位了。只是老朽忝為衡山派掌門,門下之人便真個是結交奸邪,也自有我本派門規處置,想來還不至於勞煩左盟主手下眾位英雄。這點事還是交給老朽辦理便是。各位放心,劉師弟便是已經洗手,只要他確實犯了門規,衡山派家法是少不了的。各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