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過來就梨花帶雨,還這麼聽話,心聲惻隱,他從旁邊放著的抽紙盒裡拽住兩張紙,貼在了她臉上。
紙立馬吸走了她臉上的淚,她再掉下的眼淚也會馬上被紙吸走,看起來好多了。
然後他才問:“說說怎麼回事。”
她先是怯怯的搖了搖頭,“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更討厭我……”
“我討不討厭你,很重要?”
“重要。”她閃著大眼不住的看著他那張並未什麼表情的臉,手抓的越來越緊:“雖然很生氣,可是我知道,我喜歡上你了。”
“在我被父母利用的那一天,我無依無靠到了錦城,我不好意思找我姐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只有你可以找……”
此時,在外偷聽的楚顏怔了怔,果然……是被父母利用?
她就算了,連檬檬也不放過?
蕭同一臉的無動於衷,被女人又或者是小女孩表白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經歷。
他掙脫了楚檬攥的緊緊的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很冷靜的說道:“小檸檬啊,你對我那不能叫喜歡,那應該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回頭哥哥給你找個心理醫生,三五天你就正常了。”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是指被害者對加害者產生情感,這種情感會造成被害者對加害者產生好感、依賴,是一種屈服暴虐的現象。
楚檬一愣,轉而她又去抓他的手,“不是,我知道這個症狀,在之前我發現自己可能對你有好感的時候,我就搜尋過,我不是!”
“蕭同,我知道你覺得我拜金,覺得我善妒,畢竟我曾經那樣對我姐,但和你相處的那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想,你既然想改變我,那你一定清楚,人是會改變的。”
“我知道我錯了,尤其是在我知道我必須被人往水裡扔一次,用我的命去利用我姐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以前,就是個大傻子……”
說到這裡,她肩膀聳動著,哭的泣不成聲。
蕭同把她臉上貼著的兩張紙拽掉,又換上新的貼上去後,依舊用很寒涼的音調道:“嗯,知道錯誤值得誇獎,但和你在一起不可能。”
“我知道……”她說,“我做了個夢,夢裡都是你和我姐,我夢到了我和我姐小時候的事,我夢到我把她害了,她滿身是血,一直問我為什麼要害她……”
“還夢到你就在旁邊站著,對我很失望,我掉進水裡,你就看著,你說我活該,我就特別絕望,可能我說的,你不會當回事……”
她眼淚潸然,“在那種被拋棄的時候,我意識到了很多事情,我現在……可能說喜歡你,你不會當回事,我清楚你看不上我。”
“我就是怕,怕我那天沒告訴你就離開,你更討厭我,你就像以前那樣,對我那種程度的討厭吧,我想跟著你,去掃大街也好,刷馬桶也好,你繼續管我吧!”
楚檬剛醒過來,情緒就如此激動,這不免會讓其他人好奇,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而小娃娃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豈能聽不出是真心實意。
“知道了,管你管你。”蕭同懶得在這裡和她麻煩,敷衍過後,繼續問:“事情經過呢?”
楚檬拽掉臉上的紙,擦了擦淚,撫了撫情緒,交代了事實。
大致經過敘述下來就是,在楚檬那天凌晨如常去掃大街後,被人致昏回了南城。
回去她醒過來,從楚士忠和奚美合口中得知,有個神秘富豪看上了楚顏,甚至對楚顏瞭如指掌。
富豪說,如果能和楚顏訂婚,富豪先給她楚家二十億,結了婚,再給五十億,並可以和楚顏一起負責二老的後半生。
面對這樣的誘惑,奚美合果斷同意。
而楚檬之所以會被直接強帶回家,也是那富豪告知奚美合和楚士忠,蕭同是慕家的人。
之後他們去慕家索要楚顏,被慕瑾寒拒絕後,楚家便在尋找其他辦法。
也就是在楚檬落水的前一天。
她午睡中被人弄醒,醒過來發現有幾個捂著臉的男人在她身上綁著繩子,嘴也被貼住了,她父母就在一旁站著。
與父母對上視線後,奚美合面帶愁容的對她說:“檬檬啊,生養之恩大於天,你可不能怪爸媽,這件事做完,把你姐嫁出去,咱們家也就擠進豪門去了,到時候你就能找更好的婆家。”
可她嘴被封,也沒機會問是什麼事。
她被人綁好後,就有人用刀片在她手臂上劃破了皮,那本就很疼,但立馬,又有人在她傷口上直接打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