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別,再也難以相見呢?
胡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這個傷心欲絕的老人。這一刻,眼前的老人不再是西林寺的第一高手,也不是那輪迴九世的笑柄,更是不是什麼六大神通匯一身的聖僧。而是一個可憐的老人,一個失去愛人的老人。
看著這個嚎啕大哭的老人,胡澈猛然間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人,他生下來就一擁有無上的權柄,可是卻連自己心愛的人也不能保護;那個人,他是一個寂寞的喇嘛,可卻嚮往著青春的愛情。
眼前的這個老人,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如何相像,他們都是出家人,他們都是名揚天下的高人。可是,他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迫於清規戒律的壓迫,最後和自己心愛的人分開,是那種生離死別的分別。
想到這裡,胡澈不禁捫心自問:這就佛嗎?這就是愛嗎?既然佛主你慈悲為懷,為何連那相愛的人,都要分開?佛的旨意?你寓意為何?你讓這世間人尊你,敬你;他們也信你,學你,可是為什麼你卻定下如此不通人情的戒律,來讓這有情人而不得眷屬。
這一切,到底為什麼?就因為你是佛嗎?
想起那地球的六世達賴,想起那個多情又可憐的活佛倉央嘉措,胡澈不由自主的吟道:“曾慮多情汙梵行,入山又恐誤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其實,這句詩兒不過是胡澈有感而發,雖然他是在抄襲那倉央嘉措的才智,可是此時此刻,胡澈第一次感受到他與那傳說中的活佛如此相像。
他們一個是被西林寺數十萬僧眾尊稱的佛子,一個是統治雪域的王,可卻都是兩個不能自由選擇的人。
哎,生活總是有著太多不如意。
胡澈唸完,苦惱的搖了搖頭。在他看來,自己這個西林寺預言佛子的身份已經坐實了,以後的路,恐怕不能再由他自己選擇。他和那個一生下來就被尊稱為活佛的倉央嘉措又有和區別呢。
就在胡澈搖頭晃腦的感慨時候,卻突然聽見一聲喃喃細語:“曾慮多情汙梵行,入山又恐誤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胡澈扭頭一看,可不正是剛剛還在那嚎啕大哭的緣塵大師嗎。只見緣塵大師雙手合適,閉目盤坐,一臉的苦。口中不斷的呢喃著:“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胡澈不由好奇起來,莫不成這地球上倉央嘉措便是這緣塵大師的前世不成?還是那倉央嘉措就是這緣塵大師的化身?
若如不然,為何二人如此相像。同樣是那名震天下的大德僧侶,卻又同樣悲哀的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最終,在那森嚴的清規戒律中,一個鬱鬱而終,一個在自責中痴活千年,不得放下。
胡澈也不忍再說什麼歪理邪說來忽悠這個可憐的老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並不是那什麼佛子轉世,生怕再說出些什麼模稜兩可佛理,給這個自責了數千年的老人帶來什麼打擊。只能嘆息道:“緣塵大師,有些東西,早已成為記憶。發生的時候,可能苦澀心酸,可是它在我們的腦海中,卻是那樣甜蜜。最少,能擁有一份甜蜜而又苦澀的記憶,那就是最大的幸福,相對於芸芸眾生來說,你,是幸福的!”
緣塵大師卻是一臉的苦悲,看著嘆息的胡澈。緣塵大師問道:“佛子大人,這世間真的有什麼雙全之法,能做到兩不相負嗎?”
這世間有那樣的雙全之法嗎?
胡澈也不清楚,或許有,可是他卻不知道。可是,當他看著一臉死灰的緣塵,胡澈咬了咬牙,說道:“或許有,或許無。只要我們繼續活下去,就一定能見到這雙全之法的到來。只要肯努力追求,夢想一定有實現的那天。”
其實,這話,胡澈自己都不相信。雖然他相信活著就有希望,可是他卻不相信真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
情之一道,自古難解。連緣塵大師這樣輪迴了九世的大德僧侶,都不能看不開。他一個初入仙途的毛頭小子又懂什麼呢。這話,不過是說來安慰這個可憐的老人。
聽完胡澈的話,緣塵大師卻是苦笑道:“活著,就有希望?或許是吧。”
過了半響,緣塵大師卻又對胡澈說道:“此番多謝佛子大人開導,能聽貧僧這老不死的說上那麼一通。倒是打擾了佛子大人,還請多多見諒。”
胡澈連忙擺手:“不敢,不敢。能聽大師教誨,卻是晚輩的榮幸。大師,你以後就叫我胡澈好了。這什麼佛子大人,卻是萬萬不敢擔當?”
見胡澈如此客氣,剛剛還一臉死灰的緣塵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