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則是無數軍人的偶像目標,定遠侯高正。
那一天,皇上親自為我們的軍營提字‘龍驤’,每一個士兵手上,都分配到一塊做工更為精緻的腰牌,黑底金字,視為莊嚴肅穆,皇家第一親兵‘龍驤’。我們口呼萬歲,正式成為了這個龍驤營的一員。
從那天起,我們每日堅持著高強度的訓練,卻幾乎看不見當時訓練為我們的那個少年將軍,很多時候,卻是那個副將訓練他們。後來,我們從副將口中知道,那個人,就是高定遠的兒子,高寵。
很多人不理解我們的主將為何還一個娃娃,直到有一天,高將軍徒手連續擊倒三十人之後,大營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的質疑聲。
後來,我們來了從洛陽出發,前往西域抗擊匈奴,剛開始打了兩場勝仗,我們都很開心,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訓練得如此刻苦,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打出一場漂亮的勝仗。
可是還沒有夠我們興奮多久,疏勒城居然斷水了,熬過十天之後,我們開始喝粉治,喝尿,將軍想挖井取水。那天我正在城頭上,聽得清楚,那個匈奴人說這裡是山腰,是挖不到水井的。那時候,我聽了,非常怕,怕我們就這樣死在這裡,馬革裹屍我們不怕,怕就怕在我們因為乾渴,某一天睡過去了,就再也起不來了。誠如將軍所言,我們根本不怕匈奴,就怕老天爺,馬革裹屍不可怕,可怕的是要屈辱投降。
不過我們既然是天子之兵,自然是被上天所佑,還記得那天,高將軍感人肺腑的祭天宣言,陸監軍奮不顧身的挖水井。我們不服,我們龍驤衛不服,我們怎可以如此輕易就死於此地。那水井,居然在我們最絕望的時候,冒出了水,陸監軍和高將軍拿著水潑灑我們的時候,我們簡直就像在夢中一樣覺得不可思議,居然真的在半山腰挖出了水井,我們喝上了甘甜的天山之水,是的,我們又一次獲得了上天的庇佑。那一天,我們看見了不苟言笑的高將軍笑了,發自內心,那是屬於劫後餘生的喜悅。
那天早上,我們準備好埋伏,原本只是打算伏擊他們的左賢王,可是沒想到,連他們的大汗都來了,那我們肯定照單全收。
完美的計劃和伏擊,我們重創了匈奴人,當此時,我們只是開心地大笑,單純地因為報復了匈奴人而大笑。可就是這一潑,多年以後,我們在那場血戰倖存下來的兄弟,都認為,那一潑,就是疏勒城血戰的開端。
第二百七十二章疏勒血戰之死視
東方吐出一抹魚肚白,晨光衝破拂曉,打在了一身金甲的,正緩緩步上城牆上的少年將軍身上。高寵拍了拍守夜的伍旭“伍校尉,我來換班了,你回去休息吧”
伍旭拱手一禮“屬下遵命,所有人聽著,換防!”,士兵們聽到伍旭的口令,於是退了下來,讓其他戰友補上自己的位置。
休息完計程車兵,接替了疲勞的戰友,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城頭上,而高寵則是蹲在石階旁,撿起了一塊自己留著的石頭,在牆上又畫了一道痕,只見牆上,已經密密麻麻畫了無數道字痕。
一旁的親衛便問道“將軍,這是什麼東西?我見你每天上城樓第一件事總是在這裡劃,也不多,就每天一劃”
高寵笑著說“我到疏勒的第一天,就在這裡劃一道痕,每過一天,劃一道,不要問我劃了多少,我也沒認真數,有空就自己數把”高寵放下石塊,還是站在城樓之上,眺望著遠處平靜的山道。心中則是在默默數著這是迎客茶之後的第幾天,“已經第三天了,匈奴人應該就應該準備行動了吧”
實際上,匈奴人的確已經行動,左賢王下屬的全部親兵三千餘人,帶著所有打造的井欄,雲梯,衝城車。所有左賢王曾在大漢學過的知識,見過的東西,統統出現在這裡,他早已沒有退路,若是這疏勒無法攻克,死的,就是他自己。本來讓這些在馬上馳騁的勇士下地作戰,乃是幾乎不可能,不過隨著大量損失的戰馬,和自己的酋長已經危在旦夕,他們都願意死命一戰。作為匈奴軍中最擅長攻城的部隊,這一次匈奴終於要和漢軍見真章了。
左賢王的部隊緩緩離開了營地,可摩爾頂著風寒,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小聲對侍從說道“讓本汗的王庭親衛隨左賢王去,但見左賢王有需要,刀山火海,不得退縮半步”
侍從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可摩爾無奈地搖了搖頭“扎力,我也是沒辦法,我王庭之下,能征善戰的部隊之中,只剩下你的部隊不曾攻過疏勒了,偏偏你的部隊正是我匈奴之下卻是最熟悉攻城之法的部隊,這一仗,若是連你都打不贏,那我們匈奴的武運,也絕跡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