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搖了搖頭“逢林莫入,我們這才多少人,這麼就上了萬一遇到斷後的埋伏那就麻煩了,而且這裡離得夠遠了,我們先回去吧,這匈奴人如此匆匆逃亡了山北,想必是山北出了什麼變故”
黃昏時分日近,大王子再次來到城頭,城北映著斜斜的落日,一隊騎兵從沙丘之外跑了出來,殷紅的戰袍在落日之下顯得格外耀眼,正是漢軍今早一早出去的部隊。“王子殿下,他們回來了”。王子吼道“開門迎接他們”
見大門開啟了,騎兵速度不減,加速衝進了大門之內,沙塵漂浮在空中,折射著光線,大門迎著沙塵緩緩再次關閉。
王子已經在城內等待,校尉勒住馬,跳下馬來,拱手說道“王子,末將回來了,不過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倒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王子疑惑道“沒發現?卻又有發現?”
校尉點了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王子一邊去軍營一邊說,兩人並肩而走“四寨軍營都已經撤離,匈奴人都不見了,不過他們也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我們,除了那些他們無法處理的腳印和馬蹄印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王子點了點頭“不過他們既然留下了路線痕跡,必然可以知道他們的撤退方向,莫非這就是將軍你所說的奇怪的東西?”
校尉點了點頭“王子說得不錯,他們並不是四散逃去,而是目的性極強地撤往山北,所有痕跡在北山口匯成一條,然後山北而去,不過我沒有繼續往北”
王子摸著下巴說道“也就是說匈奴已經全部回到山北,山北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校尉說道“末將也是如此猜測,極有可能是山北之地突然不穩,需要這些任務不重的部隊儘快回撤前去協助。而且冬季將近,只要藍樓城撐到冬季,他們便極容易陷入兩難之地,到時候他們也會不戰自退,眼下倒是提前了”
王子露出一個笑容“會不會是他們知道漢軍的援軍大軍將至,或者漢軍大軍援軍來了,直插北疆,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地方所以迫不得已撤退回去保住他們的地方,若是那些都丟了,他們這個冬季,只能露宿了”
校尉想了想“王子言之有理,可能我們這裡偏遠,待我馬上修書一封,派人前去裴珊,問問都護使大人便知道此事了,不過王子殿下,在我們得到匈奴敗了的確切訊息之前,這防務還是不能鬆懈,說不定這只是匈奴人的計策,說不定哪天又突然回來了”
“這是自然,茲事體大,我會好好注意的”王子拱手說道。
信使得了書信之後,便星夜前往裴珊國而去。而城頭上的城防卻是無可避免的鬆懈了下來,本來緊繃神經的藍樓國士兵爆發出超強戰鬥力就是因為一股血勇的一道氣。現在敵人離開了,原本緊繃的神經,肯定會逐漸鬆懈下來。無論王子如何鞭策,他們行動上也許不曾有太過明顯的鬆懈,但心理上早就鬆懈了,或者說是疲憊了,精神高度集中之後,無避免的精神疲憊。何況,連王子本身都有了鬆懈,那麼上樑不正下樑歪,藍樓軍也是無可避免的。
畢竟自己還是身在藍樓,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漢軍戰力強,終究是一支客軍,校尉見提醒無望,便自顧自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再過多參與城防事務,一門心思繼續操練漢軍,準備隨時可以抗擊不知何時會再來的匈奴人。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大半個月過去了,中間派了兩三個信使前往裴珊城問詢,可是西域都護使每一次回信,都只是說不明情況,而且朝廷似乎尚未打算派援軍前來,裴珊城沒有受到匈奴的進攻,倒是派往西北軍營地的信使說似乎在武威發現了匈奴對的痕跡。許許多多的奇奇怪怪的訊息湧進了校尉的腦中,他本來就是一個老行伍,讀了點書而已,要他分析這麼多訊息,實在是強人所難,但眼見距離入冬已經剩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半個月,匈奴人沒有出現過,漢軍每天出城操練,在四周巡查,莫說匈奴,連人的痕跡都沒有。只要到了冬季,基本就不興刀兵,受一個冬季並不是什麼難事,堅持到來春,朝廷來人,那麼救大戰將要結束。
校尉收好書信,準備閉目養神的時候,一聲輕巧的敲門聲傳入,校尉睜開眼睛,赫然便是王子殿下“王子原來,有失遠迎,請恕罪”一邊說,一邊站起身拱手相迎。
“不必多禮,此處乃是漢軍軍營,於我而言,我是客人呢,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將軍怎麼看著局勢?”王子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說道。
校尉搖了搖頭“書信王子也讀過了,匈奴軍出現在了大漢國境,此處的匈奴北撤,一時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