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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金睛已看出端倪,大喝一聲:“且住!這廝不是好人!休得無禮!你是什麼土地?來誑俺老孫!吃俺老孫一棒!”

那老者見孫悟空打來,將身一轉,化作一陣陰風,呼的一聲,把個唐僧攝起去,飄飄蕩蕩,不知攝去何所。劉晨一見,趕緊御劍追上!

見唐僧與劉晨都不見了,慌得那齊天大聖孫悟空天地爭霸美猴王雲海翻騰孫行者也不知所措,至於那豬八戒沙和尚俱相顧失色,白馬亦只自驚吟。三兄弟連馬四口,恍恍忽忽,遠望高張,並無一毫下落,前後找尋。

卻說那老者同鬼使,把唐僧抬到一座煙霞石屋之前,輕輕放下,與他攜手相攙道:“聖僧休怕,我等不是歹人,乃荊棘嶺十八公是也,因風清月霽之宵,特請你來會友談詩,消遣情懷。”那唐僧卻才定性,不再那麼害怕!

至於劉晨,早已跟來,隱去身形,仔細觀看周圍景象,真個是:

漠漠煙雲去所,清清仙境人家。正好潔身修煉,堪宜種竹栽花。每見翠巖來鶴,時聞青沼鳴蛙。更賽天台丹灶,仍期華嶽明霞。說甚耕雲釣月,此間隱逸堪誇。坐久幽懷如海,朦朧月上窗紗。

那唐僧定了性,正好月明星朗,只聽得人語相談,都道:“十八公請得聖僧來也。”

唐僧抬頭觀看,乃是三個老者:前一個霜姿丰采,第二個綠鬢婆娑,第三個虛心黛色。各各面貌、衣服俱不相同,都來與唐三藏作禮。

唐僧還了禮道:“弟子有何德行,敢勞列位仙翁下愛?”

十八公笑道:“一向聞知聖僧有道,等待多時,今幸一遇,如果不吝賜教,寬坐敘懷,談解禪機真秒。”

唐僧躬身道:“敢問仙翁尊號?”十八公道:“霜姿丰采者號孤直公,綠鬢婆娑者號凌空子,虛心黛色者號拂雲叟,老拙號曰勁節。”

唐僧道:“四翁尊壽幾何?”

孤直公道:“我歲今經千歲古,撐天葉茂四時春。香枝鬱郁龍蛇狀,碎影重重霜雪身。自幼堅剛能耐老,從今正直喜修真。烏棲鳳宿非凡輩,落落森森遠俗塵。”

凌空子笑道:“吾年千載傲風霜,高幹靈枝力自剛。夜靜有聲如雨滴,秋晴蔭影似雲張。盤根已得長生訣,受命尤宜不老方,留鶴化龍非俗輩,蒼蒼爽爽近仙鄉。”

孤直公、凌空子說完,拂雲叟道:“歲寒虛度有千秋,老景瀟然清更幽。不雜囂塵終冷淡,飽經霜雪自風流。七賢作侶同談道,六逸為朋共唱酬。戛玉敲金非瑣瑣,天然情性與仙遊。”

接著勁節十八公道:“我亦千年約有餘,蒼然貞秀自如如。堪憐雨露生成力,借得乾坤造化機。萬壑風煙惟我盛,四時灑落讓吾疏。蓋張翠影留仙客,博弈調琴講道書。”

唐僧聞言道:“四位仙翁,俱享高壽,都是千歲有餘,高年得道,丰采清奇,你們難道是漢時的四皓?”

四老道:“承過獎!承過獎!吾等非四皓,乃深山之四操也,敢問聖僧,妙齡幾何?”、

唐僧合掌躬身答道:“四十年前出母胎,未產之時命已災。逃生落水隨波滾,幸遇師兄脫劫難。養性看經無懈怠,誠心拜佛養功德。今蒙皇上差西去,路遇仙翁到此來。”

四老俱稱道:“聖僧自出孃胎,即從佛教,果然是從小修行,真正的得道高僧,我等有幸,求聖僧不吝賜教,把禪法指教我等一二。”

唐僧聞言,已經不再懼怕,即對四人道:“禪者靜也,法者度也。靜中之度,非悟不成。悟者,洗心滌慮,脫俗離塵是也。人身難得,中土難生,正法難遇:全此三者,幸莫大焉。至德妙道,渺漠希夷,六根六識,遂可掃除。菩提者,不死不生,無餘無欠,空色包羅,聖凡俱遣。訪真了元始鉗錘,悟實了牟尼手段。發揮象罔,踏碎涅槃。必須覺中覺了悟中悟,一點靈光全保護。放開烈焰照婆娑,法界縱橫獨顯露。至幽微,更守固,玄關口說誰人度?我本元修大覺禪,有緣有志方記悟。”

四老側耳傾聽,無邊喜悅,一個個稽首皈依,躬身拜謝道:“聖僧真乃通曉禪機活佛啊!”

拂雲叟道:“禪雖靜,法雖度,須要性定心誠,縱為大覺真仙,終坐無生之道,我等玄秒,又大不相同。”

唐三藏道:“佛本是道,體用合一,如何不同?”

拂雲叟笑道:“我等生來堅實,與爾不同,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風霜,消磨日月;一葉不凋,千枝節操;你執意要持梵語,拜西方佛,你本安中華大國上邦,反來求證西方,空費了草鞋,不知尋個什麼?石獅子剜了心肝,野狐涎灌徹骨髓,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