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的激戰中,年少豐和嫣紅,正在艱難地向著南邊撤退,但圍攏計程車卒宛若螞蟻一樣越聚越多,而且還有兩個騎馬舉茅之人,步步緊逼。
“讓他們多殺幾個!”
聲音低沉卻又生分,駱驚風再次移目看了一眼海天愁,他還在思想著惱怒的前因後果。
“都到什麼時候了,你在等著他們陣亡嘛?”
海天愁幾乎是帶著瘋狂地吼叫聲。
“問題是,我還沒有思想清楚。。。。。。”
“你還是不是男人,是不是一個響噹噹的老大。”
海天愁話音未落的時候,扶著城牆垛子,就要翻身而下。畢竟他內傷初愈,兩次的跳起都未能如願。
“急什麼就那幾個鳥人,用得著大驚小怪嘛!”
駱驚風硬是眼瞅著海天愁兩次跳躍失敗後,一把拉開了他,繼續扶牆觀望,好像完全與自己沒一點關係。
他還在激憤之中。
“他倆已經奮戰了這麼長時間了,給誰都支撐不住的。”
海天愁帶著愁聲。
戰場上,即是遇不到勁敵,專心對付伸著脖子讓你砍殺計程車兵,時間長了,那也會讓你乏力困倒的。況且此時的年少豐和嫣紅不僅要對付看似武功不強,騎馬亂刺的四個人綽綽有餘。但是,那一波接一波計程車卒圍攏和廝殺,勢必已經消耗了他們的勁力。
如果繼續拖延下去,那他們必死無疑。
駱驚風仍然處在心慌意亂中。
他滿腦子是譚柳成和楚天梅的身影,揮之不去的還有嫣紅突然之間就變成了自己的小姨。
懸崖峭壁的巖洞中,那荒繆的一幕,又一次在他的深思中,爬上了腦際。這一次,不是興奮的遐想,而是羞愧的煎熬。
嘭。
駱驚風一拳砸在城牆上。牆裂磚碎,塵土飛揚中,他懊喪地扭頭望到了另一邊。
她怎麼能成為自己的親小姨呢!
“就算是我求你了,別再思想你那些破事了,救人要緊。”
海天愁拖著沉重的步子,站到了駱驚風的身邊,又伸手扯了一下他寬大的披風。
“年少豐暫且不說,嫣紅可是你的親小姨呀!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他們不是還沒死嗎?”
一直處於傷神,卻又悲憤中的駱驚風,張口喊出了一句讓他自己都驚心的話。
海天愁無力而又失望地倒在了城牆上,他背靠著厚重的城牆,仰頭長呼中,閉上了眼睛。
他真沒想到駱驚風的心硬到了如此境地,簡直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駱驚風感覺到了失言,慌亂中向後退了幾步。
一陣冷風透心的冰涼,讓他不得不裹緊了一下披風。
當他抬頭幽望時,泛著紅暈,卻沒有耀眼光芒的太陽,已經滑到了當頭。這才真切地感覺到了時辰的流失,激戰的耗時。
“報,報報。”
三聲急切地驚報,在傳令兵的跪倒中驚心落定。
駱驚風慌忙回身,卻沒有一絲地反應。
海天愁一個踉蹌,搖晃著站在了駱驚風身前,抖的手臂,扶住了傳令兵的肩膀。
“慢慢說,彆著急。”
“嫣紅姑娘受傷了,年少豐公子已被圍困,他們又開始攻城了。”
傳令兵話音一落。
駱驚風晃盪了一下身子,卻又急急地按住了額頭。
一陣眩暈,他感覺到了天旋地轉,雙目中盡是金光閃現。
哎!
海天愁哀嘆中,踉蹌著又奔到了城牆處,腦袋貼在了瞭望口上。
嗖。
唰。
駱驚風竄起的瞬間,又是一個懸空的折身,宛如雄鷹般直撲而下。
被圍困著的年少豐滿臉血跡,已經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有一雙焦慮卻又射著仇恨之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面前的四騎四人,還有四杆長長的尖矛。
譁。
黑色轉動的一剎那。
駱驚風站進了包圍,目視一圈後,卻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回身站到了年少豐的面前。
抖動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年少豐抱著嫣紅軟弱的身體,頭已經耷拉得很低很低。
“快…塊…”
駱驚風哽咽著,淚水彷彿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接著一滴,滴答而下。
他揮臂指著城門的瞬間。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