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慘死的時候,古飛浪沒有悲傷或者驚恐,而是反常的仰天大笑!”|
……
一切都在頃刻間清晰,也許別人不知道那個死去的少年是誰,但是他北流離知道,那就是此世浪飛。
“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不知道你將你此世的化名交給那個小男孩是為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將他送入蜀山的真正目的,為了報復,就是為了報復……”
北流離內心中泛起一種前所未的衝動,全身為之巨顫,神色為之癲狂,他雙手狠狠扎進青石,元光化為利刃,將蜀山二字撕得裂紋密佈。
北流離掙扎著站了起來,踏上了石階,大笑著拾階而上,垂在身側的兩手滴著血,一點點在石階上染出暗紅。
“徒兒,今世能與你再見,我真的很開心!我知道前世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因為我的軟弱,我的無能,才導致你的隕落!”
內心深深的自責,此刻化為陰冷充斥在北流離的雙眼之中,他雙手緩緩緊握,鮮血如線,咕咕咔嚓作響,而他臉上的笑漸漸隱沒,轉而是一種顫慄的猙獰。
每一步踏下,沉重之聲在群山間迴盪,秋夜寒風中,他一直以來軟弱的背脊此時宛如古劍挺拔而起。
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在漫天的枯葉裡,午夜的寒霜飛降,紛紛揚揚,突然裂去束冠。
“你知道麼?這些年裡,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要是當年我不顧一切與蜀山或者十方道門反目,帶著你從蜀山逃離,也許就沒有那場悲劇!可是現實沒有回頭路,世間更沒有後悔藥,慶幸的是,你還有今生今世!”
他內心浮現一股濃濃的喜悅,最後一步踏下,站在萬階石梯之巔,置身於硃紅色大門外,他身軀一震,一身寒霜被磅礴的元氣震成烏雲,消散在寒風中。
他抬頭用陰冷瘋狂的眼神瞪著這扇大門,平靜陰冷的臉上浮現殘忍的微笑。
衣袍劇烈鼓盪,獵獵作響,一頭無束冠的長髮由曾經的烏黑漸漸呈現銀白。
心魔已除,北流離直接跨過歸元境的瓶頸,瞬間邁入了元府境!
修道之人最忌諱的便是心魔,心魔是障礙,心魔一除,障礙一除,便破後而立,涅槃重生!
北流離的心魔是浪飛之死,他有心魔十五年,可是卻未讓他人知道,他獨自承受,人前歡笑,人後落魄悲廖。
如今心魔一除,同樣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魔雖除卻了,可是他卻迎來了新的魔,蒼白的自己。
“人人亦有道,存在既是為了意義,我知道徒兒你曾經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為師至此,才大徹大悟!”
他內心無盡感慨,踏出一步,雙掌一推,元氣爆湧而出轟在緊閉的硃紅色大門上,硃紅色的大門劇烈一顫,兩隻掉了漆的門扣宛如風鈴盪漾出一連串的清脆,紅色大門在靜夜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而後向著兩邊飛快開啟。
……
“浪飛,你身為蜀山門下第六千九百九十九弟子,本該遵守山門戒律,你卻屢犯,可知錯!”
“哈哈哈,師傅,你就把我打死吧,反正我在這個世界上只孤身一人,沒人疼,沒人愛,還不如死了算了!”
“逆徒,居然還不知悔改,如此大逆不道之徒,留你何用!”
“身為人子,不念師尊養育授業之恩,是為不孝,身為門徒,不循門規,屢犯戒條,是為不忠,我蜀山自開天闢地以來萬萬載,人才輩出,真仙無數,還沒有出現過你這樣的不忠不孝之徒!”
“不論你北流離如何逢場作戲,你手下這孽徒今日必死無疑,他盜我天龍門天龍九部學有所成,若不是我門外出弟子與之切磋,恐怕在過些年,任其成了氣候,我等也不知道你蜀山除了如此孽畜!”
“如果是我門的弟子偷學他師,我必定當場讓他頭斷血流,魂飛魄散,絕不會像你們蜀山這般僅僅低等地懲罰而已!”
“我浪飛不死之日,一定要讓你十方道門化為血海,自泛雲大陸除名!”
“我們有你這樣的師尊,沒有你們這些師兄弟,我今日就算是死,做鬼也不會放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是你們害死我的,是你們!”
“記得我,好嗎,記得我是因為你們才死的,你們沒能力保護我,我不是你們的師弟,不是!”
“孽畜,偷學我罡雷門,業雷天罡,你罪該萬死!”
“偷學我幽冥門,幽冥七魄,該死!”
“偷學我永珍門,森羅永珍,該死!”
“偷學我絕地門,地藏絕界,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