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那個腳印對蘇青珺說道。
蘇青珺看他說話的神情和口氣,面上那一絲擔憂之色終於是消散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卻又覺得自己這樣居高臨下看著陸塵,總有些不太妥當,於是乾脆就蹲下了身子。
她雙手放在膝蓋上,託著下巴,面帶有些怪異的笑容,想開口問什麼又有些猶豫的模樣,不知不覺又怔怔出神。
“哎。”片刻之後,她忽然叫了陸塵一下。
“幹嘛?”陸塵躺在地上,瞄了一眼蹲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美麗女子。
蘇青珺未語先笑出聲,然後臉頰微微紅了一下,卻似乎又有一點點竊喜的樣子,對他說道:“那個……我剛才是不是很威風?”
陸塵重重點頭,正色道:“威風得不得了!”
蘇青珺嘆了口氣,看著自己的一隻手掌,道:“剛才那感覺……怎麼說呢,好奇怪啊。”
“嗯?說來聽聽。”
“明明我心裡有個聲音一直說,不該打,不能打的,但是真的那樣踹過去打過去以後,我心裡突然就一陣特別特別的舒坦……”
陸塵微笑著看著她,道:“是不是覺得以前壓在心頭的那些東西,突然一下子都沒有了?”
蘇青珺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點頭道:“是啊,覺得連身子都輕鬆了好多呢。”頓了片刻後,她忽然輕輕拿手在空中揮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嚮往之色,輕聲自言自語道:“好想……再打一下就好了。”
“喂!”陸塵嚇了一跳,翻身坐了起來,“你發洩一下也就算了,哪有那麼誇張的。”
蘇青珺嘴角抿了一下,笑出聲來,道:“隨便說說而已了,不過我真沒想到,你那法子居然、居然……”她一時語塞,似乎一下子想不到什麼特別好的形容語句。
陸塵擺了擺手,道:“別想了,反正有用就好。”
蘇青珺雙手抱膝,看上去彷彿就像是一個又回到孩童時的女子,吃吃地笑了一下,臉上散發出明亮的光輝,帶著幾分異常美麗的喜悅。
“後頭會不會有麻煩啊?”陸塵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蘇青珺想了想,道:“應該會有的吧,他們三人都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回去一準要去告狀。”
陸塵道:“那你想好了怎麼應付嗎?”
蘇青珺聳聳肩,那樣子似乎有些調皮,又有幾分少見的慵懶,無所謂地道:“管它呢,到時候再說吧。”
“哦……”
……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天蘇青珺突然爆發,出人意料之外地將蘇家三兄弟痛打一頓的訊息傳開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飛雁臺上異常的平靜,再也沒人過來騷擾。
陸塵則是在唉聲嘆氣中鬱悶地再一次去修補已經破爛不堪的草屋屋頂,然後又到飛雁臺後山林子裡隨便去砍了幾根木頭搭了個桌子。
不過這一次,他乾脆就把桌子放在了門外。
蘇青珺過來看到了,驚訝不已,問他這是何故?
陸塵正色道:“以後你想掀桌就掀桌吧,反正你是金丹你最大,但是千萬別再拆房了。我在這裡就只有一間破草屋而已,經不起折騰啊!”
蘇青珺那一刻臉都漲紅了,看上去就像是風中凌亂白裡透紅嬌豔的鮮花。她為此大為羞惱,向陸塵抱怨爭辯了半天,只是不肯答應,埋怨著這桌子醜陋過人、做工極劣、不堪入目就不說了,放在外面萬一被人看到了再洩露一點這事情出去,我在這崑崙山上到底還有沒有面子了啊!
中間湊巧還有一顆鷹果成熟了,兩人走到靈田邊,蘇青珺直接丟嘴裡吃了,嘴巴還鼓鼓著的時候又抓住陸塵不讓他走,氣呼呼地道你在這裡等著。
陸塵只好等她,坐在田埂上看風景,風吹過這片懸崖山臺時,他忽然發現那一片峭壁岩石上像是一夜之間已經開滿了美麗的野花。
後來,蘇青珺催化藥力後便又盯著他威逼利誘軟硬兼施,好說歹說,到最後陸塵被她纏得沒法子,眼看著黃昏到了,只得說那以後你可不能再隨便拆我房子。
蘇青珺連連擺手,笑嘻嘻地說不拆了不拆了,陸塵有些懷疑地看著她說你說話算數嗎?蘇青珺說肯定算數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陸塵說信你才怪呢,然後搖著頭嘆著氣把那張十分難看做工粗糙的桌子搬了回去,重新放到了草屋裡。
蘇青珺頓時就高興起來,心情大好地在飛雁臺上閒逛溜達著,那一襲火紅美麗的赤羽披肩在她的肩頭熠熠生輝,襯托得她如花容顏。當太陽落山時看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