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補充道:“若真要用作鎮宅辟邪,還有牛頭馬面不是?怎也輪不到白二哥你啊!”
一句話說完,尚未見白無常回話。忽然間,龍印上再度噴湧出一團黑煙。與之相伴的還有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是哪個說要拿我兄弟做鎮宅辟邪之用的?”
郎飛險些沒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牛……牛頭?馬面?”
少頃,黑煙著地,待得霧散,可不正是兩個不人不妖的傢伙同樣帶著一排十個鬼卒現出身來。
前排左面一個,牛頭牛蹄而人身,外穿一套黑色閃銅鎧甲,右手握著一柄三股鋼叉。右面一個馬頭馬蹄人身,外穿青色緊身皮甲,左手拎著一杆梨花點鋼槍。
“烏鴉嘴……真的是烏鴉嘴!”郎飛真有抽自己兩巴掌的衝動了。說什麼來什麼,黑白無常還嫌不夠,竟又多了一對牛頭馬面。不過轉念又一想,這倒與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攪吧!這水反正越混越好。想到這裡,這小子忽然想起古籍中的介紹,牛頭馬面與黑白無常同為幽冥地府的十大陰帥。可前者司職鎮守陰都,後者司職緝拿兇鬼、以及人魂。這兩隊搭檔到底孰強孰弱?在十大陰帥中的排名又是孰高孰低?這些古籍中都沒有記載。郎飛忽然想起一句話。“同行是冤家!”既然這兩隊搭檔皆為閻君座前武將,可想而知,關係肯定不會那麼和諧。
扭頭看了一眼身邊再度瞠目結舌的眾修。郎飛臉上愁容頓時一掃而光,反倒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對著新近出現的牛頭馬面深深鞠了一躬,唱個大喏。口呼:“牛大哥,馬二哥,今番小子有幸能得見二位尊顏,真乃三生有幸也!”
牛頭馬面二“人”比帶著高帽的黑白無常二人還足足高了一頭,聽到郎飛所言,低頭細打量他一番,牛頭開口道:“小子,是你召喚的我們?”
“不錯!卻是小子!”
“什麼?我沒聽錯吧,這小子他承認了?”包括魔門修士在內,眾人登時一愣。剛剛白無常問話時他還在狡辯,可眼下多了一對牛頭馬面,他竟然承認了?這小子是被唬傻了?還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嗯?小子,你可知隨隨便便打攪我們的沉眠是要付出代價的?”馬面在一旁說道。
“即便這樣,小子也認了!”郎飛眨眼換了一種氣蓋山河的語調,嘆道:“夕日曾聽前輩說過這樣一句話:‘朝聞道,夕死可矣!’。小子今朝既得見黑三哥,白四哥尊顏,眼下又目睹牛大哥,馬二哥風采,一生足矣!”
青霞仙子差點沒因他的一句話笑岔氣。朝聞道,夕死可矣?就他?就這壞的冒泡的小子?騙鬼去吧!
瞭解他的人自然知道這小子指定又再使壞心眼子了,不瞭解他的人全都面帶疑惑的望著他,直嘆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在昧心詆譭血煞、妖閻二人,現在卻又擺出這樣一副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英雄姿態。當真叫人有些摸不透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第四百三十六章 俏冤家,挑燈看春閨,寂寞了誰?
對於陰司裡職位的高低,大多修士都沒深究過,自然也不清楚這牛頭馬面與黑白無常比到底誰的銜階更高一些。因此,對郎飛的話並未在意。
他們聽不出郎飛話裡的弦外之音,可不代表那幾位當事人聽不出。黑無常一張鍋底臉頓時又添了幾許靛色,眼光似一道利劍般直射郎飛而來。“小子!你叫我什麼?黑三哥?”
對於黑無常的質問,這小子卻充耳不聞,仍是滿面含笑的對著牛頭馬面二人道:“早就聽說牛大哥、馬二哥你們為人剛正不阿,最是忠義不過,今日一見,果真風姿卓絕,真乃神人也。想閻羅天子有二位這等忠貞不二之臣,當真是如虎添翼!牛大哥,馬二哥,你二人駐守陰都無數春秋,真可謂是勞苦功高,可參日月。小子對您二位的敬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啊!”
這小子的一番話把牛頭馬面二人說愣了!身為陰都武將,平日裡不過駐守城防,閒散度日。又因酆都城四周都是些窮山惡水,哪有什麼好景緻,好去處。再兼往來打交道者,不過是些青面鬼卒,獠牙凶煞之輩,一個個都是三天憋不出半個響屁的傢伙。哪裡能如黑白無常,頻頻出入陽世,不但能一飽眼福領略山川的俊秀,草木的豔芳,還經常能混些零花錢使使。很多時候,大家做一處玩耍之時,常聽他們吹噓凡人怎麼對他倆人怕馬屁,歌功頌德。
十大陰帥中,論實力,鬼王自然首屈一指。論職銜,日夜遊神乃是入了仙籍的,他們更是比不得。再說下面豹尾、鷹嘴、魚鰓、黃蜂四人,不消講,也能得些為妖者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