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飛情知這鐘馗與崔珏斷然不似牛頭馬面那般好糊弄,想必二人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索性還是說了吧,於是便將眾人前後的經歷篩選一番後簡略介紹了一下。
“如此說來,你們這些人是為了此間寶貝而來的了?”崔珏聽後面色驟冷。“宵小之輩也敢來窺探大人之物。該死!”
對於這一番聲色俱厲的話,郎飛臉上不見一絲驚慌,微微一笑,道:“鍾大哥,崔大哥。咱們大家都是明白人,所謂:‘明人不說暗話’!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必還要再遮遮掩掩。是,我也知道八成此間主人對你們有著救命之恩,按理說你們有阻攔的義務。可大家也都知道,這魔宮隱藏在數萬丈的海溝之下達十數萬載,假使你們口中的大人還活著的話,豈不是早就應該出來和你們相見了,哪還用等到今天?再者說,致使魔宮出世的真正原因乃是先前發出虹光之物所為,我等不過是恰逢其會,進來一探而已。即便我等不來,早早晚晚也會有人發現此間異象,莫不成如鍾、崔兩位兄長這等聰明之人也要再不明真/相的情況下將愚忠堅持到底?”
“這小子,倒真不是個簡單的角兒。”如今鍾馗與崔珏最想知道的就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大人怎麼樣了,若還活著,自然唯其馬首是瞻。可若真如猜測的那般壽盡歸天,他們也好為自己早作謀劃,只因對他們而言,如今頭上懸著一柄利劍,說不定到時還要藉助於眼前的一眾修士,故而,道門也好、魔門也罷,隨他們如何,待見到那位大人之後再做打算不遲。
“嗯,你這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鍾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隨同你等入內一觀。”
“好!鍾大哥果然聰明人。”郎飛哈哈一笑,待將二人奉承一番,又介紹雲霞,青鈞、禪心等人與他們認識。過後,輪到魔門之人時,鍾馗含蓄的表達了一番自己不願插手他們正魔兩道之間恩怨的想法。郎飛無奈,也只好呵呵一笑,將那借刀殺人的想法又塞回了肚子裡。
眼看著一番唇舌下來使得一場禍事消弭,可郎飛、雲霞、青鈞、禪心,包括魔門一干修士心中卻全無半分欣喜。之前龍印阻路,黑白無常出現後,雖說明知龍印是件好寶貝,可沒一個敢於輕舉妄動。後來待到牛頭馬面以及鍾馗、崔珏出來後,這些人就更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了。或許僅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外加一干大小鬼卒,道魔雙方仗著人多勢眾還敢與之一試長短,但是再加上鍾馗、崔珏後,眾人心中僅餘的念頭已是求爺爺告奶奶,只希望不要觸怒對方的逆鱗,從而引火燒身。及至最後,郎飛費了好些心思與口舌,最後才將一干陰神擺平,可正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誰知道接下來又會面臨何事,若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大人死了還好,鍾馗等人身為器靈,自是無力爭搶發出虹光之物。可若是那所謂的大人還活著呢?任是誰對不請自來,敢於到自己家中搗亂的傢伙也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這其中尤其是青鈞、血煞二人臉色最為難看,除了一個擅闖人宅的惡名,還要再加上一個順手牽羊的罪責。不過,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也已經沒有退路可選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來的事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將小命託庇於天,聽之任之罷了。
各人心思且按下不提。少時,待得眾修士做好準備,於是再度起身,轉經屏風,過後門,來到一間偏殿。環視無物,僅一玉梯環繞而上,直抵小樓二層。因多了一方勢力,吉凶難卜,福禍未知,正魔雙方原本緊張的氣氛也緩和了幾分,再不敢搶先,雙雙擺出龜縮保守之勢並行於後。反觀鍾馗、崔珏等陰神一方,除了牛頭馬面仍舊與郎飛眉來眼去外,其餘人等皆不言語,只管在手託龍印的鐘馗帶領下來到樓梯口處。
立而上觀,但見頂部扶欄處如流水般淡蕩著一道青灰色的屏障。走在最前面的鐘馗、崔珏二人對視一眼,各自施出趁手兵刃,一個揮寶劍,刺出三點寒星,一個揮硃筆,灑出黑白兩股華光。
二者之力先後命中一處,只見青灰色的屏障忽隱忽現閃過數次之後,“啵”的一聲悶響,最終化為了烏有。鍾馗、崔珏二人微微一笑,遂沿階而上,之後是黑白無常以及一干面無表情的鬼卒。
牛頭馬面故意落在後面,一邊慢騰騰的挪著腳步,一邊和郎飛交頭接耳。“嘿,賢弟,看到沒,如今我們雖為器靈、手中兵刃無非借龍印之力幻化而成,可論威能嘛,倒也不輸尋常靈器。俺們兄弟雖說比不得他倆,不過也差之有限。你且安心,待會兒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只要有俺們在,定會保你無事。”
“多謝兩位大哥!”對於牛頭馬面二人,郎飛真心有著好感。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