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論,若是早知需要經歷九死一生才能得此機緣的話,師侄寧可安心潛修,哪怕修為增長的稍慢一些。”
這話雖看似謙虛之言,可實乃他的真心話。若早知道前一次天鬼宗設下陷阱暗算小羽兒,他寧願不要這次晉級,只要自己身邊之人都能夠平平安安的,對他而言,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這小鬼,驚的跟猴兒似的。”涓霞仙子心中暗罵郎飛這話說的點滴不漏。剛要再與他客套兩句時,忽見廊道拐角處綠影一閃,伴著一陣香風,小芸這妮子幾個箭步竄到眾人跟前,絲毫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似乳燕投林一般,嚶嚀一聲撲入郎飛懷裡。一雙粉拳擂在郎飛前胸,恨恨的道:“哼,飛哥哥,閉關也不跟小芸說一聲。”
“呵呵……呵呵……”郎飛環顧一眼周圍掩嘴偷笑的眾女修,尷尬一笑。扳著香肩向外推開小芸,回道:“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我不是叫小羽兒去通知你了麼……”
“哼,那廝只說你去閉關,也沒說哪間靜室。執事師姐又不讓我亂闖,想去看飛哥哥一眼都不行。這遭瘟的傻鳥!”
小芸這正編排小羽兒的不是,那邊姍姍來遲的二小正好扳著牆角向這邊探頭探腦。此時小羽兒胸前所受的劍傷已經痊癒,聽得小芸之言,哪肯吃半點虧。即刻雙翅插腰,扯著鳥嗓子罵道:“你才遭瘟呢,哼小花痴,不羞不羞!”
“你……你……”小芸聽說,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仍自摟著郎飛脖子不撒手。更見得四周一些師姐正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自己,間或還能聽得一兩聲嬉笑。
“嘿,這小妮子可真大膽,即便是老身再年輕五十歲,恐怕也做不出如她一般的行為。”
旁邊更有幾個善揶揄的四旬婦人捅捅另一位築基期女修。“畫蓉,看到沒?多像你清韻師叔學學,平時要主動一些,不然啊……如意郎君可就歸別人嘍。”
“……”
小芸雖然個性有些刁蠻,像來自詡大姐大,女豪傑。可畢竟眼下也已雙十年華。儘管對於男女授受不親之言一向嗤之以鼻,但眾目睽睽之下亦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又見得郎飛亦是有些尷尬之色,這才一臉訕訕的笑了笑,鬆開手,而後轉頭對著周圍眾女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這時二小也來到跟前,小白兒晃著腦袋,親暱的蹭著郎飛的衣角。至於小羽兒,則一展雙翅,飛到他肩頭立定。
郎飛環顧一遍身周眾女,自覺自己出關時氣勢頗為驚人,而眼下又過了這麼長時間,卻始終未見雲霞仙子和青霞仙子等其餘數位雲霞宗人仙,不覺心中有些奇怪,轉頭望向涓霞仙子,問道:“師叔,怎不見雲霞、青霞幾位師叔?”
聞得此言,涓霞仙子笑容忽斂,皺著眉頭答道:“自月前你閉關以來,我雲繁三宗便按照事先約定與古都三宗假裝和談,實則拖延時間。且暗中加緊搭建聯通三方的傳送陣。期間圍繞‘歸真龍交叉’的價碼問題嘴仗打了不少,在青鈞老祖的刻意刁難下,始終沒有達成令雙方都滿意的共識。時至今日,眼看著一月功夫將足,傳送陣也將搭建完成。可不知怎地,魔道三宗竟然察覺了我們的意圖。於今晨時分,天妖、天魔、天鬼三宗傾巢來犯,並限定於午時時分歸還‘歸真龍交叉’,否則便背水一戰,雙方拼個你死我活。眼見魔門來勢洶洶,決戰之言又不似作假,無奈之下,師姐只好抽調了將近全數的人仙趕往天劍宗增援。”
“原來如此!”郎飛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下時辰,發現已然是辰時將闌。眼角餘光看了小羽兒一眼,目光漸漸冷了下來。“決戰?嘿嘿……正合小爺心意。”
聽得他話中有話,涓霞仙子微蹙雙眉,沉聲道:“飛小子,你想幹什麼?”
“嘿嘿,有一筆賬我還沒跟鷹煞上人算呢,讓他逍遙了倆月之久,眼下正好趁機討還。順道再向天鬼宗收點利息。”
躺在病床上的一個月,郎飛一直在對自己的大意自責,當初若非他自以為是的獨自硬抗冷煞上人,又怎會中了魔宗的詭計,又怎麼會讓小羽兒受那等重傷。雖然最後暴起,拼命斬殺掉冷煞上人,算是報了一劍之仇。可畢竟還有個生龍活虎的鷹煞上人留存於世。以郎飛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豈肯輕易饒了他。
這小子雖一向有些鬼心思,可歸根結底仍舊是個愣頭青。假使實力不足,他可以忍氣吞聲,可以告誡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一旦有了實力,有了報仇之能。那份沉寂在心底的浮躁就再也隱忍不住。恨不能將滿腔怨憤一股腦全部發洩出來。“拿了我的還回來,吃了我的吐出了。”這一向是郎飛為人做事的準則。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