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繁星的超級門派有云霞、珈藍、元虛三宗。半月之前,雲霞與珈藍二宗設伏,佈下大十方虛無天元法陣,將骨都界上天魔宗的一部分主力困在一片海域上。一則,有心算無心。二則有大陣之助,雲霞與珈藍二宗將天魔宗修士退路幾乎全部堵死,可未成想,最後發動大陣殺招之時,一小部分海水被蒸發一空,露出海底山脊上一隱秘傳送陣,雖二宗及時補救,將那座遠古傳送陣破壞,可仍有三個就近的天魔宗修士傳送了出去。
誰想這傳送陣的另一邊正是長青界南海,時有天曜宮的七寶定星盤察知異狀,特遣十宗監察院南海分院之人去查,哪想派出四個弟子經由七日卻仍不見迴轉,遂又增援人手去探,待這一回去的人平安歸來,帶回了一個駭人聽聞的訊息;前一次派出的四人竟然在一座荒島上被殺身亡,與他們的屍首同時發現的還有一座歷經數萬年滄桑的古傳送陣。
訊息一出,立刻引發軒然大波,結合海瀾星上傳回的訊息,十宗檢察院中十數位長老商議過後,決定向十宗求援。因被殺的四個弟子中有積雷山門人,得知此事後青雲上人異常震怒,遂欲遣門中煉精境弟子馳援,不想悟真子正巧撞在這節骨眼兒上,沒奈何,此事自然而然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聽罷此言,郎飛皺起了眉頭。他曾遇到過骨都界天鬼宗的修士,說實話,骨都界的修士要比長青界的修士難對付的多,一來,天魔宗、天鬼宗都屬於超級宗門,他們的弟子嘛,自然遠非長青十宗一般門人弟子可比。二來,骨都界與雲繁界之間的鬥爭持續已久,這二界中各宗門弟子在與人爭鬥一事上經驗豐富,不似長青界這些在安逸環境中成長起來十宗門人。
“師父,徒兒聽說這骨都界修士可是極不好對付的,不是徒兒杞人憂天,若只你一個煉精修士,恐怕非但拿不下那天魔宗長老,甚或有極大的可能傷在他手中。”
“天魔、天鬼、天妖三宗,乃十數萬年前由原始魔宗分裂而成。不論是在資源與功法底蘊上,皆不是我長青十宗可比的。”悟真子長嘆一聲,又道:“不過此次想來有弟子傷亡的另外三宗亦不會善罷甘休,若果有四人聯手,即便是那天魔宗長老有煉精後期修為,當也不足為懼了。”
郎飛仔細想了想,覺得悟真子這話也不無道理,若其餘三宗派出的長老皆如悟真子一般乃是老祖弟子,即便只是煉精初期修為,憑藉手中法寶之威,對上天魔宗煉精後期的修士,當也有著極大把握取勝。退一萬步來說,那天魔宗長老若同樣也是老祖之徒,他們四人聯手,就算打不過,總也能在其手下全身而退。
想罷這些,郎飛點點頭,躊躇片刻,忽又說道:“那師父您一路上小心。”
悟真子點點頭,方要出言讓其寬心,突然想到這話背後的意思,不由得一愣,道:“徒兒,你不跟為師同去?”
郎飛此時心中牽掛著小羽兒的行蹤,怎肯輕易離山。嘿嘿笑道:“師父,你自己去就好了,徒兒去了,不但於事無補,若果真遇到那天魔宗邪道妖人,你們之間一旦爭鬥起來,豈不是還要分心照顧弟子,這樣一來,不但對此事無絲毫助益,且還礙手礙腳。”
悟真子斜眼睨著他看了片刻,微微一笑,道:“你青嵐師祖常教育為師,言說正是長青界這般平和環境,造成為師這般憊懶的性格。正所謂,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你小子還是老老實實跟為師去吧。想來其餘九宗亦會派一些弟子同行,你們若一起結陣禦敵,料想自保綽綽有餘。再者說,海瀾星上傳來的訊息稱,只有一個煉精長老,其餘兩個皆是築基修士,那煉精的老傢伙有為師等人牽制住,區區兩個築基境修士又能泛起多大的浪花?想你修習那乙木青雷訣尚未經歷實戰,眼下豈不正是練手之機。”
“呃……”郎飛一時錯愕,想不到悟真子這廝還有這般說辭。正如他所說,近期內自己留在積雷山上也是無所事事,又不便對其言明小羽兒之事,一時找不到理由,只得怔怔的立在原地住嘴不言。
“哈哈哈……就這麼說定了,徒兒且放寬心,今日好好休息,待明日一早,師父便帶你下山,咱們師徒共赴南海。”
說完,悟真子不待郎飛應聲,閃身出了房間,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郎飛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左右想不出不去的藉口,只得搖搖頭,苦笑著坐回牙床,一面閉目打坐,補養精神。一面暗暗祈禱小羽兒早日歸來。
一夜無話,好容易捱到翌日清晨,卻仍不見小羽兒一絲蹤影。司膳的鐘鼓聲方罷,郎飛正在房中坐立難安,耳聽得一陣腳步聲,轉眼悟真子走入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