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解紫色元力為何這般,可想及手上物的危險,郎飛強壓下紫氣的躁動,咬咬牙,伸手入須彌帶,捏出數粒生肌丸以及數粒精氣丸噙在口中。將準備工作做足,方才運轉元力,把地元磁晶中地氣與雷元的平衡打破,以吸力將其中蘊含的恐怖威能輕輕引出一絲。
磁晶表面地煞元氣一陣翻湧,和著絲絲電光,順著郎飛所引,如一條青灰雙間的遊蛇一般,一下鑽入掌心脈絡之中。
“嘶……”郎飛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額上虛汗匯做兩股,順著臉頰流下,滴答答殷溼了衣衫。在他體內,兩種糾纏在一起的元氣才一湧入,立刻將郎飛掌心無數細小的經脈倚做戰場,如同對壘的兩軍,干戈四起。
即便是已臻築基,身體強度有了極強的改善,但體內經絡仍是極為脆弱的,雷元與地氣爭執不休,如同一顆顆悶雷一般在體內炸響。不一刻,郎飛內視之下,但見一些較為細小的筋脈已經寸寸斷裂,雷元與地氣透出,在血管與肌肉組織中再次交鋒。
一條條血管先後爆裂,雷元經過處,猶如利刃一般,隔開肌膚,劃破表皮,鮮血瞬間滲出,只眨眼功夫,郎飛手掌表皮裂開數萬道細如髮絲的傷口,隨著地元磁晶裡的雷元與地氣漸湧漸多,那些傷口漸漸脹大,有些爭鬥激烈的地方,還會嘭的一聲炸開表皮,騰出一團血花。
殷紅的血液轉瞬間淌滿了整隻手掌,距離掌心地元磁晶最近的地方,血肉橫飛,雷元與地氣直似拴不住韁繩的野馬,硬生生將血肉撕裂,露出其下隱藏的森森白骨。
這番變化,說來慢,其實只在瞬間,郎飛僅來得及大叫一聲,整隻手掌就已變成了這般模樣。至此,變化仍未止,地氣與雷元再次推進,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攀上手腕,直往臂膀上竄去。
危機時刻,郎飛不敢再猶豫,忍著刀割斧劈般的疼痛,將那精氣丸與生肌丸各咬碎一顆,吞入肚中。
散碎的丹丸才一入腹,藥力瀰漫而出,在體內紫色元力的包裹下,化作一道漸漸壯大的紫色蒼龍,自下腹,過心口,沿著臂膀,徑直衝入地氣與雷元相持的戰場。
血花仍在翻騰,碎肉猶自四射。郎飛全力調集周身元力,匯聚入蒼龍體內。地氣與雷元正拼搏爭持,難分軒輊之時,紫色蒼龍陡然間一聲龍吟,攜勢衝下,龍口大張,於上臂位置擺尾一掃,身形只幾個轉動,便將那行進至此處的地氣與雷元前鋒盡數吞沒。與之相伴的,丹丸藥氣瀰漫出蒼龍體表,在點點淡紫色元力的伴同下,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將上臂幾處炸裂的血肉修補如初。
同一時間,那些被紫色蒼龍吞入體內的地氣與雷元,一轉眼已不辨異色,轉化為一股股溫和的五色能量,被紫氣吞噬殆盡。
至此,龍尾再擺,紫色蒼龍又一次衝出,行進到肘部。自手腕至肘部的小臂,此刻已是血肉模糊,這裡的地氣與雷元總量不同於上臂處的稀疏,因是接近戰場核心的縱深地帶,故爭持的尤為激烈,紫色蒼龍遁速立減,不似前刻的摧枯拉朽,其推進速度,一個呼吸才只半寸距離。
郎飛緊咬著雙唇,縷縷血絲滑下嘴角,他勉力忍痛,數個彈指功夫卻如過了幾年一般冗長。紫色蒼龍推進雖慢,此時也已到了小臂的中間,這期間,蒼龍體內的藥力散盡,郎飛不得不又吞下三兩粒口中的丹丸,用以補足缺失。
說起來,他體內的紫色元力當真叫人稱奇,未臻築基之前,那般稀薄的紫氣已能提升丹藥之效,而眼下步入築基,體內元力比之前更不可同日而語,以眼下功效來看,實在是功參造化,效比神丹。這生肌丸與精氣丸合用,雖常言相傳,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可畢竟兩者不過地火藥石,實非如傳言一般堪用,可此時此刻,在紫色元力的滋潤下,竟能使斷臂重生,殘肢盡復,若單以藥效論,堪比上品黃丹。想及紫色元力不論在煉製丹藥上,還是服食丹藥上都有這般助益,郎飛忍不住心生歡喜,暗贊玄妙。
就這樣,一邊忍受著非人的折磨,一邊凝神行功。過有片刻光景,紫色蒼龍推行至手腕處。
此時此刻,他的一隻左掌已然在雷元與地氣的肆虐下慘不忍睹。掌端,只餘下血糊糊的五根指骨以及粘連的幾分血肉。掌心,那拖著閃耀著青灰兩色光芒的地元磁晶處已是血肉全無,唯剩光禿禿的骨架子。
蒼龍能將整條手臂復原,但到了此處,卻顯出三分頹勢,與噴薄的地氣與雷元三足鼎立,相持在手腕處,互有進退,各自難耐分毫。
如此情勢下,郎飛心中非但不急,反而生出幾分歡喜,每吞噬一分雷元與地氣,蒼龍便漲大一分,之所以不能一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