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請坐,小老兒家中簡陋,讓客人見笑了。”進到屋內,老人熱情的招呼著江晨和王二郎入座,又給二人一人倒上一杯茶水,口中嘆息道:“只是,小老兒這村子早年天災不斷,又是旱澇又是饑荒,村子裡的人走的走,死的死,這周遭,也就只剩下小老兒一個活人了,孤苦伶仃的,唉,可憐啊!”
聞言,江晨忍不住的心下嘆息:所以,是因為孤苦伶仃,想要找人傾訴,才沒有立刻吃掉自己二人嗎?作為一個陽神境界的修道者,他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這滿屋子的濃郁死氣呢?
不過,王二郎畢竟只是個普通人,聞得老人言語,不禁大感同情,連忙出聲到:“老丈,今晚承蒙你的收留,只等我們天亮離開之時,必定重金酬謝!”
“啊,你們天亮就要走了啊!”老人家可能是孤苦伶仃的久了,話語之間,滿是不捨,他轉身往隔壁的廚房走去,口中道:“趕了一天的路,想必你們也餓了,正好我前幾日宰了一隻兩腳羊,還剩下不少肉,雖不是什麼好東西,卻也正好可以拿來給你們墊補墊補。”
“兩腳羊?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兩隻腳的羊不成?”王二郎心下疑惑,但還是禮貌的應聲道:“那就多謝老丈了。”
“不謝,不謝。”老人連連擺手,顫顫巍巍的進了隔壁的廚房,從灶臺上拿起一把刀磨了起來,這刀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面已經鏽蝕了一大片,老人力氣不大,磨起刀來甚是吃力,“知啦知啦”的聲音刺耳,在這寂靜的夜幕之中,讓人聽著便感覺格外��恕�
王二郎下意識的端緊了手中的茶碗,江晨卻自聽得優哉遊哉,好似半點同情心也無,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老人在廚房裡艱難的忙活著。
“老丈——”終於,王二郎忍不住了,他口中一聲呼喊,放下手中茶碗,就要起身前往廚房幫忙,卻不曾想,就在這個時候,江晨卻驀然伸出手來,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他只覺肩上彷彿壓了一座大山,整個人不自覺的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知秋道長,你這是為何?”王二郎忍不住的皺眉問道。
“不為何,就是想要你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江晨笑著道:“不肯聽我話,怎麼,你不想救你好友的性命了嗎?”
“這?”王二郎忍不住道:“我只不過是看老丈一個人忙活的幸苦,想要過去幫他一把,這跟救我好友的性命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江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看著王二郎,臉上帶著幾分玩味兒,戲謔出聲道:“你要是活著,自然可以帶我去救你的好友,但你要是死了,剩下我一個人,可沒心思巴巴的跑到郭北縣去救一個不知善惡的陌生人。”
王二郎聞言,不由得為之一愣,帶著幾分蠢萌問道:“知秋道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聽我的話,乖乖坐著,別喝茶,別吃肉,別動這裡的東西,很快,你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江晨顧左右而言他,並沒有絲毫立即回應王二郎疑問的意思。
出於對江晨的信任和尊重,雖然心有疑問,但王二郎到底還是依言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廚房裡,老人正在忙活著,此刻,他已經磨好了刀,正在砧板上剁肉,灶下生了活,煮著一鍋水,他將剁好的肉放入鍋裡,不一會兒,水煮沸了,肉煮熟了,散發出陣陣香味兒。
“咕嚕!”雖然中午是吃飽了的,但趕了一下午的路,此時此刻的王二郎早已經飢腸轆轆,乍聞肉香,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
很快,那老人就將煮好的肉粗粗切開,分類盛在碗中端了上來,擺在桌子上,兩隻羊腳、一個羊頭,外加一份羊腸,也不知那老人用了什麼手法,肉上散發著濃濃的香味,不住撩撥著人的味腺。
“吃吧,吃吧,都別愣著了,快吃吧。”老人連連催促著江晨與王二郎,臉上滿是殷勤笑意。
“這——”王二郎口中連連吞嚥口水,他雖然謹記江晨的話語,可是,桌上的肉實在是太香了,而他也實在是太餓了,不自覺的,他已經抓住了筷子。
“嗯?”一聲沉吟,江晨滿含警告的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怎麼?這就把持不住了,別忘了我剛才怎麼交代你的。”
“不能喝茶,不能吃肉,也不能動這裡的東西。”王二郎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只是這麼強忍著,臉上不免流露出幾分痛苦神色。
老人奇怪問道:“這位公子的話讓人感覺好生奇怪,為什麼不能吃肉,不能喝茶,甚至連東西也不能亂動?”
王二郎也奇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