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既戒備又惶恐不安地盯著他。
時間一點點流逝。
林玄清還沒有一點甦醒的跡象,她的驚懼之心漸去,反而開始好奇地打量起來。他眉目疏朗,臉色堅毅,稜角分明。這本是一個無論走在哪裡,都絕不會讓人忽視的奇男子,而她當初在封家螺音塔,為何卻視而不見?一時間,無數心思紛至沓來,讓她深深地陷入了反思之中。
如果當初能與他打好關係,也許她如今的處境,就不會那麼窘迫……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林玄清才完全調整過來,雙眸霍然睜開,爆發出一團異彩,旋即收斂了起來。
“說說吧,你和田犁究竟是什麼關係?”林玄清開口,語氣冷漠,不像是在關心,更像是一個無情判官的審問。
密室內的寂靜驟然被打破,封筱桐恍然驚醒,不禁“啊”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
“我……我和他……”
她吃吃地說道,腦袋還沒完全清醒,一時間竟不知從何說起。
“你可以慢慢說,反正這裡只有你我兩人,我有的是時間……”林玄清聲音平靜,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封筱桐抿了抿嘴,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出了一句驚人的話:“我是他的侍妾。”
“哦?”林玄清挑了挑眉毛。
他並沒有太多驚訝,因為在不朽閣拍賣會上,見識到兩人親暱舉動後,對此就早有猜測。侍妾,而不是雙修道侶?這意味著,封筱桐的地位極低,甚至可能只是田犁的一個玩物而已。畢竟,侍妾更像是對方的私人財產,隨時對其有著生殺予奪之權。
“但……但我的身子還是清白的,並沒有交給他。”似乎怕林玄清誤會,她連忙補充了一句。
“這些你用不著跟我解釋。”林玄清目光閃爍,語氣中透著一絲玩味,“你為什麼甘心成為他的侍妾?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似乎不應該走到這一步。”
這是個驕傲的女人,在見她的第一眼起,林玄清就看到了她骨子裡的驕傲。這樣的女人,很難想象她會走到這一步。而這,也是林玄清疑惑的地方。他相信,其中必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緣故。
“你說的不錯,如果我還是封家的那個天才少女,自然絕不會走到這一步的。可是你能想象,當踏入異域後,身邊突然多了無數的天才,個個都比你強,個個都天資非凡,輕易碾壓於你,對一個骨子裡就帶著驕傲的人,衝擊是何等之大嗎?”
“她的所有天賦,別人都有,甚至比她還強;她以前可以蔑視別人,現在卻只能被別人蔑視;以前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無數目光的焦點,而現在她就像是一隻螻蟻,常常被人忽視……這一切,還不足以讓她做出改變嗎?於是,她變了。從一個目高於頂的天才少女,變成了一個恬不知恥的女人,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夠再重新回到萬眾矚目的中心。”封筱桐語氣漸漸從激動到平靜,目注林玄清,神情複雜。
林玄清張了張嘴,沒想到她進入異域後,居然經歷了這麼複雜的心裡路程。是啊,一個人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心境,在驟然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周邊的一切都發生變化後,心境難免會受到影響。
而她,就是心志不夠堅定,縱然曾經是天之驕子,也難逃心境失守的厄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價值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心都守不住,就算擁有再高的天賦,也依舊是個侏儒,絕不可能踏上真正的巔峰。”
林玄清心中默想,從封筱桐的這番經歷中,想通了一個道理,更加明白了心志對於一個修煉者的重要性。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封筱桐開口說道。
“什麼問題?”林玄清道。
“家兄……他怎麼樣?”封筱桐關心的道。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值得她關心,那就是封駿了。雖然在她眼中,封駿天賦極差,進入異域就是個累贅,畢竟血濃於水,哪怕環境再艱難,她仍然不忘打探他的訊息。她心中還有無數疑惑,林玄清乃是封駿的追隨者,按理說應該追隨在其左右,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東黎城?
“我和他在一次試煉中遇險,不得不分開。他現在情況如何,我不知道,但想來應該沒什麼危險。”
林玄清推測,自己引開了“李蒼山”的追殺,封駿等人前去與金蟾衛匯合。有無數金蟾衛支援,自然不會有問題。
“最近修仙界盛傳,玉墟山遭逢劇變,被一群來自地底的陰煞所攻佔,舉宗搬離。玉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