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劍的兒子。只是他走上了邪途,貧僧也有一定的責任。他之所以留書時自稱天劍山莊莊主,也是這個原因。這世間還知道天劍山莊的,恐怕也只有我和他了。而蕭水墨之所以要將兇殺現場全設計成畫中情形,不單是向我示威,更是遺傳了其父的性情,認為世人皆有罪惡,要用這種最極端的方式懲戒!”
蘇拙嘆了口氣,從最初看到杜清風的慘狀,他就已經猜到,這兇手一定是個瘋子。想不到當真父子連心,對著同樣的幾幅畫,產生了同樣的想法。
屋裡死一般沉靜,衛潛忽然哼哼冷笑了幾聲,說道:“說了這麼半天,你們始終在說什麼蕭水墨就是兇手。可是他人在哪裡?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說到底不過是在推卸罷了!旁的不說,剛剛大家都聽見了,少林方丈原來年輕的時候就已經犯下濫殺無辜的惡行了。蘇拙,這你還想怎麼狡辯?”
蘇拙啞口無言,懷善淡淡道:“因果迴圈,報應不爽。該貧僧贖的罪孽,貧僧一分也不會少……”
蘇拙心一沉,老和尚怎麼說出了這種話?難道他已經動了輕生的念頭?
這個念頭還沒有轉罷,群雄中那些衛潛的嘍囉就大聲吵嚷起來:“什麼得道高僧,當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看少林寺就是個藏汙納垢,作奸犯科的地方……”
少林眾僧個個緊握著戒棍,氣得渾身發抖,無奈又不能動手。就在混亂的時候,一名少林和尚忽然跑了進來,見懷善就說道:“稟方丈,山南面傳來警訊!有人想偷跑下山!”
懷善雙眉一豎,一掃方才頹然之色,表情變得嚴峻起來。他知道這僧人是負責在山腰警戒的,而傳訊的自然就是閉關的老僧了。既然在這個時候下山,十之**是蕭水墨了。他與蘇拙交流了一個眼神,都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蘇拙道:“絕不能讓他逃下山去!”
懷善點頭,如果真讓蕭水墨跑了,只怕再難找到他的蹤跡了,而這次出的事,也就只有少林背鍋了。這種事萬萬不能發生,否則少林幾百年的聲譽,就要萬劫不復,再無法挽救。他對眾僧道:“傳令下去,封鎖南面各條下山道路,務必要將蕭水墨截住!”
話音剛落,眾僧還沒應答領命,忽然又有一個和尚風塵僕僕從外面趕進來,也稟報道:“方丈,北山傳來警訊!”
懷善忍不住“啊”了一聲,臉上神情驚疑不定。蘇拙皺了皺眉,忽然意識到事情不對,難道有人協助蕭水墨逃跑?一定又是衛潛做的手腳了!
剛想通這一節,又有兩個和尚來傳訊。蘇拙不問也知道,定然是東面和西面同時有人偷下山。懷善一時有些舉棋不定,以少林寺的實力,要想分散人手,四面搜尋,攔住蕭水墨這樣的高手,絕無可能。可是到底要怎樣才能知道哪一處是真正的蕭水墨呢?
他無奈看了看群雄,澀聲道:“眾位,先今首惡使出軌跡,遁逃下山。只有拜託各位隨我們一道四面搜捕,方能有足夠的人手攔住這魔頭。希望大家念著武林同道的情分,施以援手!”
誰知他說話,響應者寥寥,全沒有當日剛上山時,大家那樣的熱情高漲,義憤填膺。蘇拙冷笑,這幫武林正道!他猜到眾人心中所想,一方面因為懷善暴露了往事,讓大家對這高僧起了顧慮,另一個方面,自然是衛潛已公然與懷善撕破臉皮,其他人自然要選邊站隊,不能得罪了衛潛。當然還有一個心思,那就是如果蕭水墨真是兇手,以眾人的武功,去追捕蕭水墨,豈不是送死?因此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的。
燕玲瓏冷哼一聲,站了出來,大聲道:“想不到堂堂武林正道,不過是一群軟骨頭!我四海盟上下願聽方丈調遣!”
四海盟群盜歡呼起來,感覺頭一次在江湖上頂天立地起來。懷善略感欣慰,而且以四海盟群盜的特點,正適合幹這追人的活兒。他點點頭,道:“如此就辛苦眾位好漢了!燕盟主,不如我少林眾僧負責一路,四海盟眾人負責一路如何?”
燕玲瓏點頭道:“如此正好,少林眾僧去南面追,四海盟從北面追。只需攔截,不要動手。我與華平從東面下山,大師可與蘇拙從西面追捕!”
計議已定,幾人也不管旁人,分頭行動,一刻不留。轉眼間只剩下衛潛帶領著一幫武林群雄,尷尬地互相望望。衛潛依舊對蘇拙揭穿自己惱恨不已。他望著蘇拙離去的背影,把拳頭捏地“喀喀”直響。
衛秀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後,心中無比矛盾,猶豫半天,終於勸道:“父親,別再和蘇拙鬥了。他是鬼隱老人的徒弟,比心計是比不過他的……”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