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真的只是感冒麼?”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白起站在那裡,像一把立在悽風冷雨中的長刀,鋒利而寒冷。
蓬萊間診所第一診室裡,白起和項伯言對面而坐,林夏和紫弦分別站在他們身後。
“所以,我只是想要一點抗生素而已!”項伯言裹在大衣裡看了看錶,“又過了十分鐘時間,時間就是金錢,哦不,時間就是金條。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只是想順路在這裡拿一點藥!你們前前後後耽誤了我十五分鐘,足夠我去三公里外的藥店了……”
“我就說吧……有點古怪!”林夏忍不住俯下身在白起耳邊嘀咕。
白起冷靜得像一座冰雕——其實他那張臉任何時候都毫無波瀾。
“抗生素對身體有危害,我有一些中藥你可以試一下。”
“中藥?那不會很慢才見效麼?”項伯言有點遲疑。
“我的藥,今晚就會有效果。”白起從來都是那麼自信。
項伯言將信將疑地看著桌上那顆小小的白色蠟丸,再看看白起那張雕塑似的臉,這才對女秘書點了點頭讓她把藥收起來。
“多少錢?我需要開發票。”項伯言認真地問。
“不開發票有飲料送可以麼?”林夏插嘴,卻引得其餘三個人一起皺眉看過來。
林夏嘟著嘴說:“他都坐邁巴赫了,還用開發票?我要是告訴你這裡走不成醫療保險你會不會很失望呀?”
“錢要好好地賺,也要好好地花,這是我的信條,開不開發票是我的私事。”項伯言冷眼看著林夏。
“生意人都這麼較真麼?”林夏碎碎念。
“說到生意,林小姐這棟房子有沒有考慮出讓呢?”
“賣房子?你以為我不想麼?房產證上是我——”林夏忽然反應過來事情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姓林?”
項伯言詭詐地笑了笑,對女秘書紫弦擺了擺手。
紫弦面無表情地點頭,開啟了平板電腦。
“這棟房子建築面積三百五十平方米,加上院落一共五百平方米,始建於1899年,是義大利設計師保羅?鮑乃弟操刀設計的。房產證上的名字是林建南,根據資料顯示,是這位林小姐的父親。從林小姐的報案記錄來看,林建南已經消失一年多了。”紫弦的聲線如同機器人一樣,毫無感情可言,“項總,這棟房子的藍圖您還需要看麼?”
“不必了。”項伯言對林夏說,“按照法律規定,人口失蹤兩年以上法院才會進行宣告。不過,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議,我可以呼叫一些資源,現在就把你父親列入失蹤人口名單。那樣的話,半年的公告時間之後,這棟房子就會歸到你的名下,你可以自由運作。”
“我就說這小子有古怪!敢情是奔著我們家房子來的!”林夏咬牙切齒。
“當然不是!這點蠅頭小利還不值得我來計劃。”項伯言坦白道,“我是個生意人,你們耽誤了我十五分鐘時間,我要挽回自己的損失,僅此而已。據我所知,這片衚衕已經被提上了拆遷計劃。到時候你的房子產權不清晰,你的損失會更大,倒不如現在以一個合理的價格讓給我,你也能減少一些損失。我想這裡作為一家高檔會所的前途,要比做連抗生素都沒有的黑診所光明多了吧?”
林夏接過項伯言的名片,一時間有點動搖……就在此時,白起 忽然問了一句:“項先生,你除了賺錢之外,還有想過什麼別的東西麼?”
“你是在說我無利不起早麼?這種話我聽得多了。”項伯言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意識裡還有沒有別的東西。”白起意味深長地說,“比如說,回憶……”
“什麼……”項伯言在錯目的一瞬間,突然看見白起眼中映出一片幽藍,像是冰封萬年的遠古巨獸般可怖。但他再凝神看去的時候,那片幽藍卻已經煙消雲散了。
“沒什麼,有些事情我已經確定了。”白起淡淡地看了看項伯言,又看了看紫弦,“我這裡的確沒有發票,這支菸就當作給你的補償吧。”
白起從棕色雪茄盒裡取出一支香菸,這支菸上沒印著任何品牌的標誌,只是比普通的煙要長出接近一倍。他把煙遞給項伯言。
“我不吸菸……”項伯言有些遲疑,但對方像是有種令人無法拒絕的魔力,逼著他把煙接了過去。
“你可以走了。”白起轉過椅背之前只說了一句話,“記得要在天黑後一刻鐘之內吸掉它。”
項伯言裹緊大衣夢遊般走出門外,紫弦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