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
“求求您們,救救我爹爹!”
兩兄妹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司空雲從將臉轉到一邊,暗自嘆息,不少人都能聽到這哽咽的哀求泣語,均是黯然。
煙茹樺微微閉上雙目,旋即輕聲的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孩子,這已經是一場任何人都不能插手的戰鬥了,相信你爹,他一定會站到最後。”
無數人暗歎,誰都知道文一鳴即將戰死,唯有守護戰神能有資格出面阻止這場持久生死戰,但沒人認為有這種可能,連跨域大戰中天問宮被滅都未出現過,何況此刻。
就在煙茹樺心頭爭扎焦急之時,周圍人群忽然驚呼四起。
“突破了,又突破了!”
群起的驚呼聲,令煙茹樺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緊緊的摟著兩個孩子,顫聲道:“孩子,看,你們給了爹爹希望,他重新站起來了。”
場中下方,文一鳴靠著不斷後退的巨石終於在一槍對轟中,將最後一組意境融合,瞬間進入到武聖六層,真元和精神力再次恢復到七層。
文敗強衝的身影陡然一滯,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甘,他知道再無機會擊殺文一鳴,因為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次的傷勢實在太重,臟腑中盡是淤血,所有的經脈彷彿都在涅化一樣難受,真元都不再恢復。
文一鳴真元恢復,龍槍不屈的屬性自動消失,他期盼此刻已經很久,毫不猶疑一道山河印震殺而出。
在逃遁中這還是第一道以攻擊為主導的六神印,氣勢磅礴的虛影升騰而起,濃縮到方圓百米的手印帶著眩暈的絕對鎖定,震殺而下。
‘轟——!’
地面一絲塵土不見,憑空坍塌深陷。
五成半的消耗,令文一鳴的龍槍不屈屬性再次啟用,他已經感知到文敗氣若游絲的倒在手印深坑中。
他沒有丁點節約真元的想法,直接瞬移而出。
反提龍槍凝立在手印深坑的邊緣,他看著文敗肢殘體碎的慘狀,無比感嘆極限後期的戰神的頑強生命力,在這種狀況下,山河印依然沒一擊致死。
他心裡生不出丁點的喜悅之情,無論天災對抗天問宮,還是他與文敗,誰都沒有贏。
有一種結局,叫做兩敗俱傷!
他活下來了,能親手擊殺文敗,這個令他日夜都在惦記著的存在,終於將要帶著不甘和屈辱離開人世,但他清楚,暴神合劑過了今天,他也離死不遠了。
他的傷勢不比文敗輕,臟腑在移位中盡數被淤血包裹,連呼吸都痛入骨髓,筋骨雖然相連,這時逐漸鬆懈下來,竟然有種握不住龍槍的痠軟疲憊。
五天五夜的消耗戰,殊死拼搏,只為活下來再見妻兒一面,他無時不刻在專注中高度集中,不敢有半點鬆懈。
掐算對方的瞬移時限,並牢牢掌控指風打斷的時機;分心計算著自己瞬移的到來時限,不斷在直線探測中調整最佳的逃離路線;無數次強隱到來時,死死的控制著不釋放,只求能在關鍵時刻用在刀刃之上。。。
五天五夜,他心力憔悴,在這一刻彷彿看到了東方的黎明,勝利的曙光中好似浮現出家人的面孔,好像在呼喚著他的名字。
他吃力的抬起龍槍,真元快速的流逝,他用盡了全身力氣,狠狠一槍貫進了文敗的喉嚨,那咳血慘笑的聲音戛然而止。
掌控天問宮七百餘年的一代極限戰神以如此下場落幕,這一刻靜了下來。
文一鳴視線在模糊,看著文思文念好似在煙茹樺的幫助下馭空而來。
他杵著龍槍,感覺不到經脈的存在,真元不再恢復,還有生命力。
他朝思暮想的兩個孩子的面容愈來愈近,他卻看不清楚,朦朧中不覺咧嘴而笑,大口的黑血從口中往外湧。
朱雀披風的抗暈在支撐著他放鬆下來的最後一絲意識,他感覺心神疲憊,五天中一刻不停的計算著文敗,甚至感知對方的情緒,分著對方的思維,算計別人的同時也將自己算了進去。
他的黑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他感覺到兩個孩子撲在了自己的懷裡,嗚咽著呼喊自己。
他卻被一頭撞倒在地,緊握著龍槍再也起不來。
他放棄了爭扎,好累。。。
整個大陸有影像棚的地方,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看著畫面中緩緩倒下的文一鳴,無數人竟覺惆悵。
這算是勝利嗎?
影像中,煙茹樺和司空雲從將文一鳴帶走了,隨同的還有幾名天機盟的高手,一路上無人敢於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