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眼中,壯大著浮塵樓閣的實力。
在樓閣的最上方,漂浮著一面方圓十丈的畫壁。
畫壁古樸,雕龍刻鳳,是一副山水畫,頗為靈動。
“逃?我們為什麼要逃?”有玲瓏仙尊在旁,白帝的底氣就充足了許多,他伸著手指,對著后土罵道:“你這個瘋女人,當真以為我怕了你?你雖然實力恢復了三成,但同樣不是本源仙尊的對手!我只是忌憚你的神巫之力,並不是忌憚你,你要分清楚!現在,有了玄牝之門的護持,我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玄牝之門,真能無視神國的詛咒?”顓頊剛剛被神國震懾,心神俱驚,他知道神國的詭異之處,有些不敢信然。
“當然可以了,”虛空至尊嘿嘿冷笑,道:“當初四大本源,聯手誅殺自然女神,就是用玄牝之門擋住的神國,我負責劈開神國、仙佛雙尊負責顫抖,虛空至尊負責抹殺。這一次,雖然沒有了永生之門,但自然女神一樣不是對手。”
霍霍……
顓頊和虛空至尊,瞬間就將眾妙之門與虛空之門祭了出來,全身警惕著后土。白帝也將造化神斧拿了出來,準備去破開浮蜃樓閣。但他們正欲聯手衝擊,卻都發現玲瓏仙尊沒有動彈,不由不解的望著玲瓏仙尊。
玲瓏仙尊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凌虛飛起,到了白帝等人與蜃樓的中間,對著后土和湘神說道:“大祭司,湘神,如果我說我見過陸壓,你們還會想要殺我嗎?”
“見過陸壓?”顓頊眉頭一凝,扭頭望了望白帝,見白帝面色陰戾,像是抹了黑炭,不由心生了些不妙。
虛空至尊桀桀陰戾,道:“我早就說過,這個女人靠不住。她因為男人而被判易宗,也會因為男人再次回到易宗——”
“住嘴!”白帝面如雞肝,怒喝著打斷了虛空至尊的話:“是她先負我,休怪我心狠手辣!”
顓頊嘴角輕揚,似是不屑,又似是作壁上觀。
后土秀眉緊蹙,扭頭望了眼面蒙輕紗、身著彩裙的湘神,轉而說道:“什麼意思?”
玲瓏仙尊好歹是一族之長,面對陸壓時,她甘心是個小女人,但是面對后土和湘神時,她的好勝心又被激發了起來,豈能落於下風?她飛到與后土同樣的高度,說道:“我知道,以前我做錯了事,你們會原諒我的,是嗎?”
求饒的話,很難說出口,即便說了出來,天生的傲骨也令她的話語,非但不像是求饒,反而成為了要求。
后土頗為反感玲瓏仙尊的話,冷道:“我知道,當初是你暗中聯合了神族、蠻族和古族,這才導致了界之彼岸的叛變,害死了周紹。而後,在我誅殺王坤之後,你又聯合四大本源仙尊,對我實施追殺,你以為,我會原諒一個反覆無常的賤人?”
賤人?
陸壓不是說,不會有人再喊她賤人了嗎?
玲瓏仙尊愣了愣神,沒有回話。
心頭異常的酸澀,痛苦。
好像,有一道劍,狠狠的刺在了她的心頭。
“這個女人,究竟在做什麼?”顓頊皺眉。
虛空至尊陰戾一笑,道:“還沒看出來?玲瓏仙尊腆著臉,想要再回到易宗,在祈求大祭司和湘神的原諒,但她似乎沒有想到,大祭司會直接否定了她,她現在左右為難,已經無路可走了。”
白帝咬牙切齒,暗暗惱道:“易宗……待到神族完全破開神巫封印之後,將夷平諸天!”
當初,他就是因為玲瓏仙尊,而舉起了反抗易宗的反旗。雖說他也知道,自己是被玲瓏仙尊利用,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還是咬咬牙,推翻了易宗,並且在玲瓏仙尊的要求下,不進攻諸天。
可是現在,玲瓏仙尊居然當著他的面,直接背叛了他,他惱羞成怒,顏面無存,恨不得立刻殺死玲瓏仙尊。
湘神許是感覺到,后土的話有些過分了,也打著圓場,說道:“陸壓對你的態度,就是我們對你的態度。”
“難道,我真的該死?”玲瓏仙尊好像沒有聽到湘神的話一般,低頭垂淚,喃喃不已:“陸壓說,當初月神做了錯事,排擠湘神和大祭司;說湘神也做了錯事,在關鍵時刻負氣出走;說大祭司也做了錯事,徹底毀滅了易宗……可就我自己一人該死?”
以前,她要死要活,可現在,當她投入陸壓的懷抱之後,她就不想死了。
不願意死,也不敢死。
死了,就沒有那種種美好、種種快樂了。
一族之長、本源仙尊,居然像是一個女孩般,柔弱的垂頭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