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不中也挺好的。”姜橙在他充斥著不解的眼神下,露出一抹淺笑:“至少能說明,你的好運能發揮在其他方面啊。” 她很會說話。 本身不在意獎品,只是在說笑的丁樂頤,也聽得舒心不已。 “有道理。”他舉起酒杯,傾身和她們淺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都被安撫了。” “你這麼脆弱?” “膠水粘的能不脆弱嗎?” “那我改天送你一袋水泥?你給糊嚴實,也免得裂開了。” 姜橙陪著他貧嘴。 一旁的施漫都被逗笑了。 她眸光在他們身上游走一圈,正欲打趣兩句,又有一位賓客走過來找她攀談。 “施總,好久不見。” 對方很面生。 又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 施總在腦海中搜尋不到有關他的記憶,正打算試探一下,剛巧聽見丁樂頤叫他“王總編”,才從中得知他是報社的人。 她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也不曾表露得過分熟稔:“確實有很久沒看見你了。” 他們寒暄一陣。 王總編忽而道:“我們近期在準備財經板塊的專訪,不知道商總有沒有時間?” “你問問成助理?” “我底下的人跟他聯絡過,但一直沒得到答覆。您看,您能不能幫忙牽個線?” 沒得到答覆無疑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變相拒絕他家的專訪,要麼是正在考慮。 不論是前者或後者,施漫在不瞭解他們報社的情況下,不願插手商聿沉工作上的事,更不願以一句話影響他的決定。 “要不你再等兩天?”她沒答應亦沒明著拒絕:“他最近的行程很滿,還要籌備我們的婚禮,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年底的事務最多。 籌備婚禮又是重中之重。 饒是王總編的面子再大,也不好當著施漫的面兒,要求商聿沉硬擠出時間了。 他思緒一轉,沒再提專訪,只在祝賀後問道:“你們婚禮當天會邀請媒體嗎?” “應該會。” “那您可別忘了給我發請柬,我也好喝杯喜酒,沾沾光。” 施漫笑著“嗯”聲。 等他被同行叫走,一字不漏聽完他們對話的姜橙和丁樂頤,總算有機會開口。 “施總,你結婚了?”他們連半點風聲都沒聽見,皆以好奇驚詫地眼神看著她。 “很奇怪嗎?” “奇怪倒是不奇怪。”姜橙先前看見她的戒指,還以為是戴著玩兒的,壓根兒沒往婚戒的方向想:“我只是太意外了。” 感到意外的還有丁樂頤。 他估摸著他們的年紀差不多,屬實沒料到她已經步入婚姻了。 念及是施漫的私事,他們沒有過多打聽,只像王總編一樣說著要喝喜酒的話。 施漫自然沒拒絕。 隨著宴廳跳舞的人散去,不少賓客前來告辭離開,她沒再跟他們多聊,揚起笑顏走到趙薈身旁,跟著對方一起送客。 又一番交談結束,她跟著一眾員工走出酒店,坐上不同的車輛融入夜幕之中。 * 回到檀苑。 別墅的燈還亮著,卻沒瞧見商聿沉的身影,她詢問管家:“聿沉還沒回來嗎?” “先生在飯局上喝了很多酒,這會兒已經在臥室睡下了。” “給他喝醒酒湯了嗎?” “喝了。” 施漫仍然不放心。 她匆匆上樓,一進臥室直奔那張雙人床,關切地眸光在商聿沉的臉龐上停留兩秒,放輕動作將掌心覆在他的額頭上。 發覺他的體溫正常,沒有發燒的跡象,才鬆一口氣,放下手袋前往浴室洗漱。 懷孕後,她沒再碰過酒。 但今晚所處的環境,難免會沾上菸酒氣,她脫下白西裝,走到花灑下淋溼全身,擠兩泵洗髮水搓洗一遍濃密的長髮,堪堪壓下那股味道。 裹挾著泡沫的水珠,順著纖瘦的肩膀滑下,她洗淨洗髮水殘留的泡沫,再撥開貼在臉頰的髮絲,攏起長髮束在腦後。 水聲持續良久。 施漫關上花灑,一身清爽地走向洗手檯,正像往常一樣給肌膚塗抹身體乳時。 ──“咔嗒”地淺響傳來。 推門而入的商聿沉,眯著一雙瑞鳳眼,徑直走向馬桶,如若無人般開啟圓蓋。 還沒徹底清醒的大腦,使得他整個人混沌不已,不僅沒注意到縈繞在周遭的薄薄水霧,還忽略了距離他不遠的施漫。 他抖了抖蘿蔔。 又將蘿蔔塞進棉質布袋。 一轉身,餘光不經意瞥見白如瓷玉的肌膚,他腳步微頓,對上那雙澄澈不失嫵媚的眼眸,又下意識來回打量她一眼。 “老公,你酒醒了?”施漫斂下莫名其妙滋生的羞赧,三兩步拉近他們的距離。 她頂著那張或許是被熱氣燻紅的臉頰,仰頭望著他的同時,不忘摟住他的腰。 以商聿沉的視角,能將所有美好盡收眼底,但始終昏昏沉沉的他,不曾給出多餘的反應,甚至有身處夢中的即視感。 他悶悶“嗯”聲。 難得見他的反應這麼遲鈍,施漫輕笑一聲,踮起腳尖,親吻那張淡緋色的唇。 兩唇相貼。 主導權依舊不在他手裡。 他卻不貪,一心只想著回到那張能讓人全身心放鬆的雙人床。 等著施漫率先退離,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已覆到門把手上。 “不準走。”施漫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