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大概下週四。” 今天週末,他這般突然地出差,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處理。 施漫有些遺憾。 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思念。 她摁亮手機螢幕,點開微信置頂的聊天框,給他發一條資訊。 螢幕散發的光亮映在她臉上,她盯著他一片黑的頭像,半晌沒看見[正在輸入]一行字,便猜到他目前還在飛機上。 於是退出頁面,百無聊賴地點開朋友圈,翻看最近的動態。 無意間看見助理趙薈發的一條活動連結,她的眸光在“星漫”二字上停留一瞬,恍然意識到,有很久沒去公司看看了。 她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正納悶趙薈怎麼沒給她彙報工作,管家便領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進門:“太太,陶小姐來了。” 疑惑的思緒被他打斷。 施漫循聲抬頭,看一眼管家身側的陶婧初,注意到對方得體的穿著,一時懊惱自己以睡衣示人,面上卻沒表露出來。 她笑著請陶婧初坐下。 那足夠禮貌疏離的態度,仿若回到十年前,她們在初中部第一次見面那會兒。 陶婧初難免怔忪。 顧忌到“白月光”的頭銜,她打消和施漫回顧往昔的念頭。 免得施漫察覺到不對勁,致情緒波動過大,加重本身就有問題的神經性疾病。 “漫漫……” “你是來找阿沉的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已經將商聿沉視作洪水猛獸的陶婧初,一聽見那個致命問題,連忙搖頭否認。 “不是!我不找他。” 施漫捕捉到她波動的情緒,斂下眸沒說什麼,握住茶壺的把手,倒一杯冒著熱氣的玫瑰花茶,輕輕推到陶婧初面前。 她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告白成功啦!”她一秒入戲,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澀,仗著施漫記憶有問題,將大學時期的那段戀情重新講給她聽。 當然,講戀情不是主要目的。 陶婧初今天過來是因為給她出主意的網友私信她說,施漫紊亂的記憶和認知中的人際關係,很像不久前熱播的網劇。 網劇名為《玫瑰輕語》。 大致講述的是,生在重男輕女家庭的女主,苦戀男主六年,甘願成為他的替身和他虐心虐肝至happy ending的故事。 她沒耐心一集集看完。 急著連夜找朋友拿到劇本,仔細分析了女主的背景和人設。 女主的賭鬼父親、有舊社會思想的母親和施漫給父母套上的人設一致,但劇中沒有哥哥,只有弟弟,而且施灝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明,她才決定試探一下。 陶婧初以自己的戀情為先,談及男女間的情愫,不經意道:“漫漫,我記得你喜歡商聿沉好幾年了?你跟他告過白嗎?” 她的眼神和語氣很自然。 再加上,她剛和施漫分享過她的甜蜜戀情,施漫在她提到商聿沉時,也不像一開始那般充滿戒備。 “沒有正式告白。”施漫看出她的好奇,靦腆答道:“但我有說過喜歡他的話。”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高中那會兒在酒吧兼職,有位客人騷擾我,然後──” “然後他幫你解了圍?” “嗯,他還給了那人一拳。” “……” 很好,跟劇本對上了。 陶婧初看一眼記在手機備忘錄裡的重要劇情,再不著痕跡試探兩句,基本確定她是把自己當成被虐心虐肝的女主了。 她心情複雜地嘆口氣。 又慶幸劇中的“白月光”不是惡毒女配,不然的話,她們怕是連面都見不著了。 * 秋季,夜幕降臨的時間更早。 遠在港城的商聿沉,與合作伙伴一起吃過飯後,披星戴月地回到下榻的酒店。 他扯下脖頸的領帶,走向臨靠落地窗的沙發,放鬆地倚在沙發背上,拿起手機看一遍陶婧初下午發來的劇本和梗概。 梗概足以為他解惑。 他想起主治醫師給他看的病例,對於施漫把自己當成女主的情況,也不算驚訝,只是沒料到她潛意識裡選擇的劇本,通篇都表述著悲情。 而悲情會影響她的情緒,導致他們在相處的過程中,容易處在不安的狀態下。 每次小心翼翼看他的眼神,充滿討好性的行為,以及在遇見“白月光”後的淚流滿面,宛如走馬觀花般閃過他的腦海。 商聿沉突然悶得慌。 他退出郵箱頁面,點開和施漫的聊天框,視線落在她半小時前發來的微信上。 思忖良久。 終是撥出一通影片電話。 想著在他們分隔兩地的情況下,給予施漫足夠的安全感,也省得她胡思亂想。 “阿沉!” 充斥著雀躍的嗓音響起。 那張昳麗生輝,不見絲毫陰霾的臉頰,佔據商聿沉的螢幕。 她笑著問:“你回酒店了?” “嗯。” “那單生意談好了嗎?” “還沒有。”商聿沉點燃一支菸,徐徐講起和合作方談的專案。 自從他的身份轉變為已婚人士,他每次出差,都會主動讓施漫掌握他的動向和工作內容,以此表示他對妻子的尊重。 施漫大學主修的是傳媒編導。 她畢業後從事的工作跟他不在同一個領域,儘管生在施家,對商業管理一類耳濡目染,但畢竟沒有深入研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