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他們驅車前往喬絮定的那家本幫菜,趕在霞光散盡之前進入包廂。 挨著施漫坐下的陶婧初,趁著其他人翻看選單的間隙,以只有她們能聽見的聲音問:“漫漫,你跟絮絮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感覺你突然之間不喜歡她了?” 她其實能猜到大概。 畢竟在狗血劇裡,好友反目成仇的原因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 但具體如何,還得求證一下。 “你沒看出來嗎?”施漫悄然對著右側的商聿沉微抬下顎,沒有要隱瞞的意思。 她應邀是抱著試探的目的。 若是喬絮沒有懷揣著不為人知的念頭,前世發生過的一切,她都能既往不咎。 可惜…… 她們只能站在對立面了。 “什麼意思?她看上商聿沉了?”陶婧初不意外地驚詫一瞬,聲音變得更小了。 “嗯。” “不是吧?”她恰到好處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絮絮什麼為人,你我都清楚,她怎麼可能橫插一腳當你們的第三者?” 施漫哂笑:“怎麼不可能?” 大抵是他們婚後第五年開始,喬絮只要聽見有關商聿沉的緋聞,便會第一時間向她細數他的過錯,並勸她提出離婚。 她曾以為喬絮是真心為她好,真心想將她拉出婚姻的泥潭。 可某一次,商聿沉將不堪入目的騷擾資訊擺在她面前,告訴她喬絮有意勾引他,她才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有多差勁。 被愛人背叛也罷。 喬絮身為她的好友,明知她在煎熬和痛苦中愛著商聿沉,時刻盼望著他浪子回頭的前提下,還違背良心玩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行為,給她的打擊可謂之大。 “她看起來真的不像啊!”陶婧初出聲拽回她飄向前世的思緒,一心想著挖出更多情節:“你是聽誰說的嗎?還是她揹著你在私底下找商聿沉,被你發現了?” “不像?她特意入職商氏,不就是為了近水樓臺嗎?你還真當她純良無害呢?” “但這也不能說明……” “她還給商聿沉發過私密照。”她打斷陶婧初,即便一切還沒發生,但陶婧初又不可能找他們求證,她便無所顧忌了。 陶婧初愣了愣。 這事兒實在考驗她的演技。 單是驚訝和不可置信萬萬不夠,她還得根據劇情,適當沉默來調整面部表情。 “私密照的尺度大嗎?”她懷疑人生地瞄了喬絮一眼,像是還處在懵圈狀態中。 “特別大。” “……天吶!” 她一時忘記控制音量,引得坐在她們身旁的段臨濯和商聿沉,齊齊投來視線。 “聊什麼呢?這麼激動。”段臨濯看著她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莫名覺得奇怪。 可不得激動嗎? 一位好友給另一位好友的丈夫發私密照,還疑似充當第三者。 陶婧初不激動都說不過去。 她在施漫的注視下,掩飾眼底的情緒,微揚起唇角:“漫漫給我講八卦來著。” “誰的八卦?” “你不認識。”她探出掩在桌布下的手,揪著段臨濯的大腿,提醒他不要多問。 第一次被揪大腿的段臨濯,感受著像在撓癢癢的力道,耳尖泛起明顯的燙意。 他淡定“嗯”聲,很有眼色地沒有追問,只是道:“菜上齊了,先吃點東西吧。” 陶婧初點頭:“好。” 她不再纏著施漫問東問西,施漫也將注意力放在餐桌上,執起筷子開始夾菜。 本幫菜是濃油赤醬、鹹淡適中的烹飪風格,每道菜具有足夠醇厚鮮美的口感,散發出的濃郁香味,亦引人垂涎欲滴。 他們紛紛沉浸在甜而不膩、鹹而不苦、品而不厭的美味中,滿足彼此味蕾的同時,偶爾交談一兩句活躍包廂的氣氛。 “待會兒去喝兩杯嗎?”蔣予赫睨一眼佩戴在腕骨上的錶盤,向他們發出邀請。 段臨濯:“都行。” 總歸是週末,他明天又沒什麼需要處理的事,陪著陶婧初多待一會兒也挺好。 陶婧初和喬絮也沒意見。 只是考慮到“第三者”的問題,陶婧初特意問施漫:“漫漫,你現在能喝酒嗎?” 她問的很巧妙。 若是施漫不願意和“第三者”相處太久,便能以不能喝酒為由,拒絕這次邀請。 施漫自然能聽懂。 即便很不待見喬絮,可日後要打交道的次數還多得是,她沒必要太在意對方。 她笑道:“能。” “那就好。”一致決定讓酒香相伴左右,度過夜生活的其他人,也在她和陶婧初的短暫交談後,一同離開本幫菜餐廳。喜歡婚後溺愛()婚後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