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遠分局。 明亮晃眼的白織燈,讓仍然沉浸於燈紅酒綠,遲遲未迴歸現實的人清醒幾分。 唯有實在醉得厲害的小部分人,被扶到椅凳上後,不明所以地往周遭看一眼,又接著拿外套或帽子遮住臉,毫不在意他們談話的內容,閉上眼睛繼續小憩。 “事情是這樣,我們在不久前接到嫌疑人室友的報案……” 負責案件的警員,坐在桌旁和還能保持清醒的施漫一行人,講述案件的起因。 起因是嫌疑人在被星漫旗下一名叫叢宇的男藝人拋棄後,難以接受而生出報復心理,計劃以投毒的方式來毀掉對方。 她透過監聽、定位儀等裝置,得知他今晚要聚餐,便提前以兼職的形式應聘服務生,趁著給他們上飲料的間隙投毒。 投毒成功後,她找合租室友一起喝酒,以炫耀的姿態向對方說起投毒的經過,才有後面報案叫他們來一趟警局的事。 “意思是叢宇被下藥了?”丁樂頤瞪大眼睛,聽完全程又忍不住明知故問一句。 “不止是他。”警員掃視一圈周身沾滿酒氣的其他人:“她怕單獨給叢宇遞一杯飲品會引起懷疑,所以將違禁品磨成粉末,倒進盛著鮮榨果汁的扎壺裡了。” “……” 尚有意識的人都懵了。 參加聚餐的每一個人,全喝過服務生端來的兩壺鮮榨果汁。 一想到有不明毒素遊走在他們的身體裡,連始終表現得很鎮定的施漫,都控制不住表情,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慌亂來。 “她投的是什麼違禁品?”商聿沉緊緊牽著施漫的柔荑,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我們一共搜出四類違禁品,分別是河豚毒素、莨菪鹼……具體投的是哪一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只能先給你們做血液檢測,等檢測報告出來才能確定。” 不等他們討論違禁品的危害,負責給他們抽血的警員,便拎著醫藥箱進來了。 心神不寧的施漫挽起衣袖,靠在商聿沉懷裡,任對方抽血。 針頭刺向肌膚時,一陣仿若被螞蟻噬咬的疼意傳來,她偏過頭,不敢回頭看,微微發顫的雙肩將她的緊張暴露無遺。 “別怕,馬上就好。”商聿沉圈著她發顫的肩,掌心落在她後背上輕輕撫摸著。 他斂眸看著從施漫肘正中靜脈抽出的血液,眼底的心疼和擔憂似要化作實質。 等警員拔出針頭,他立即摁住壓在針孔上的棉籤,以免血液從穿刺處滲到周圍組織,引起皮下瘀血,或是久久不止。 “不對啊。”輪到白露抽血時,她忽然拍一下大腿,看一眼醉意上頭還閉著眼睛小憩的叢宇:“叢宇他沒有談戀愛啊!” 她身為叢宇的經紀人,基本每天都會和他見面,他和誰接觸和誰來往,私生活又是什麼樣兒,沒有誰比她更清楚了。 “會不會是他瞞著你談的?”趙薈摁壓著針孔上的棉籤,提及可能出現的情況。 “不會。” “那先叫他起來問一下。”畢竟他是當事人,究竟怎麼回事還得向他本人求證。 丁樂頤和白露試圖叫醒他。 發現他睜開眼仍然處在迷迷糊糊的狀態,蔣予赫提議道:“帶他去洗個臉吧。” 他們在疑似被人投毒的情況下,肯定不能再碰解酒藥,只能用冷水來醒酒了。 “行。”比丁樂頤更清醒的兩名男藝人,扶著叢宇前往洗手間。 他們走後,商聿沉牽著心神不寧的施漫,徐徐前往長廊盡頭的窗戶邊透透氣。 夜風迎面拂來。 攜著涼意的風,拂過施漫如瀑布般的長髮,蕩起淺顯的弧度。 她望著窗外,先前強裝的鎮定消失殆盡,難以遏制的恐懼和焦慮亦席捲而來。 “老公,如果我出事……” “別瞎說。”她的話還沒說完,商聿沉便沉聲打斷,他俯身保持和施漫平視的角度,格外認真道:“不論是哪一種違禁品,都不足以達到致命的程度,就算你誤食了,我們也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 “解決不了怎麼辦?”施漫攥著他的衣襬,纖長的指尖稍稍用力,指骨泛著白。 警方所說的三類違禁品,她或多或少有聽說過,它們對身體產生的危害極大,甚至有可能讓後遺症和他們相伴一生。 沒有人不想要健康的身體。 她也一樣。 “不會的。”商聿沉壓抑著內心的焦灼,不曾在驚慌失措的施漫面前表現出來。 他抬起下顎,薄唇在施漫的額間落下滿含溫柔的吻:“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再三被他安撫的施漫,汲取著他的體溫,也試著撇棄腦海裡存留的胡亂思緒,慢慢靜下心來,不再往最壞的方面想。喜歡婚後溺愛()婚後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