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先回去。” 商聿沉沒放在心上。 他和溫妤的情誼還沒那麼深,又是好幾年沒聯絡,人走沒走,他完全無所謂。 顧及著是在外面,施漫心有疑惑也不好問,遂與他沿著來時的路悠悠往回走。 霞光籠罩著距離不遠的海景房。 緩慢西下的夕陽,照耀出的光芒傾瀉而來,為客廳增添一抹攜著暖意的色調。 他們在窗邊駐足良久。 眺望著點綴粼粼波光的海面,吹著依舊溫柔的海風,一顆心似乎都平靜下來。 “老公,我們今晚吃火鍋罷?”突然想吃火鍋的施漫,摟著他的腰身撒起嬌來。 “出去吃?還是點外賣?” “點外賣。” 尾波衝浪很考驗體力。 她懶得動彈。 商聿沉也覺著疲倦。 他屈膝坐在沙發上,指尖划動著手機螢幕在外賣軟體上選菜。 霞光包裹著他的側顏,似與他融為一體的同時,施漫找出換洗衣物,走向右側的浴室,將身上沾著的沙粒清洗乾淨。 再折返客廳時,那張茶几上已經擺放著電鍋和分別裝著麻辣牛肉片、魚豆腐、蝦滑、千層肚、貢菜乾、番茄等餐盒。 他往鍋中倒入適量的沸水,趁著火鍋底料煮化的間隙,從冰箱裡拿兩罐果啤。 “老婆,坐這邊。”商聿沉牽起那隻纖白的柔荑,動作輕柔地將施漫拉到身側。 她周身泛出的淡淡馨香,剛拂過他的鼻尖,又在下一秒被濃郁的火鍋味替代。 他側目看一眼注重儀態,端坐在他身側的施漫,勾起貼在她鬢邊的一縷長髮,別至耳後:“在我面前可以放鬆點兒。” 裹挾著滿滿寵溺的話語,宛若一汪春水淌過施漫的心間,連沾染上他鼻息的耳畔,亦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之意。 她透過飄散而來的水霧,望進那雙瑞鳳眼,即便成婚多時,仍然會對他動心。 “好。”她撲進商聿沉的懷裡,下巴抵著他寬厚的胸膛,微抬起頭,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妾身……我日後會注意的。” 她很乖。 即便身份是“古人”,也不像之前要綁他和他離婚的那樣,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商聿沉揉了揉她的發頂。 也不在意施漫臨時改口的自稱,便拿起桌上的筷子遞給她,哄著人涮火鍋了。 他點的這家渝市火鍋,味道極為正宗,店家炒的料既麻又辣,還混雜著牛油的獨特香味,不論涮什麼都能滿足味蕾。 “辣嗎?”他看著施漫那張紅彤彤的唇瓣,抽出一張紙巾,擦拭她唇角的油漬。 “有一點,但能接受。” 施漫淺抿兩口混雜著淡淡甜味的果啤,指腹摩挲兩下冰涼的杯面,又忽而想起還沒來得及問他,有關溫妤二人的事。 她微抬眼簾,問清楚憋在心裡的疑惑,商聿沉倒沒有隱瞞。 雖然他之前和小狐狸講過一次,但看施漫沒有印象,也只得不厭其煩地重述。 得知溫妤和蔣予赫有一段情,她驚詫之餘,又覺著不解:“他們在一起七年,感情應當很深罷?為何會突然分開呢?” “溫妤她爸酒駕,撞了幾個人。”提及三年前發生的慘事,商聿沉仍然感到唏噓不已:“其中一個是蔣予赫的小舅舅。” “小舅舅還在嗎?” “不在了。”他幽幽嘆氣:“車禍現場很慘烈,他的屍體都……” 怕嚇到施漫,他及時噤聲。 但能用慘烈來形容的車禍現場,無需深想,施漫都能透過腦海中殘留的相關新聞畫面,猜到屍體必然是破碎不齊的。 “那溫妤的父親如何了?” “判了六年。” “一條人命才六年?” “不止一條,當時還有一個受重傷的沒搶救過來。”商聿沉捕捉到她眼底的不可置信,隨即給她科普著現在的刑法。 酒駕致人死亡屬於過失罪。 相較於故意殺人罪,法律上對於過失罪的處罰較輕,判刑基本都是三到七年。 當然,賠償肯定是有的。 只是再多的賠償,都不能和人命相提並論,更不能撫平逝者親人心底的痛楚。 施漫沉默良久。 時代不同,規則更不同,她對律法瞭解的不夠深,自然沒資格批判,也只能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替他們惋惜一陣。 惋惜過後,思緒又回到溫妤和蔣予赫的事情上,不由得感嘆道:“隔著蔣予赫他小舅舅的命,也難怪他們成不了了。” “嗯,這道坎兒邁不過。” 溫父雖然在監獄。 可他到底是安然無恙的。 蔣家視他為仇人,又怎會讓蔣予赫娶溫妤?而蔣予赫自己,也不能當作無事發生一般,忘記從小到大寵愛他的小舅舅,娶一個在一起七年卻是仇人的女兒。 “蔣予赫心裡還有她麼?” “有。” “那你下午不高興,是因為溫妤和旁人訂婚了麼?”施漫很敏感,自打和溫妤二人碰面後,便看出他的情緒不佳了。喜歡婚後溺愛()婚後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