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青衿的師太默然獨立,任風雨飄搖……
“大師姐,看,是師父,我看到了師父一個人站在那裡,她好孤單啊……”林巧言突然扯著夏煙玉白袍,指著靈柩上面,彷彿說的師父就站在那裡,聲音慼慼然,臉上露出悲傷。
“師父……”青箏同樣面露悲哀,嗚咽道。
蘇黛語死死握緊劍柄,因過度用力而顯得發白的玉手忍不住輕輕顫抖,連同她的嬌軀也一起顫抖起來,只是死咬著牙沒有說話,但淚水早已打溼她的容顏。
夏煙玉亦不曾開口,更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悲喜。
她只有一張如雪花蒼白的臉龐,還有那兩行滾燙的淚水在無聲流淌,看著方知樂的背影,再抬起頭望向那‘奠’字,玉手抬起,輕掩紅唇,淚水止不住滂沱洶湧而出,模糊了眼前。
“隻身打馬過江湖……”夏煙玉腦海裡就只剩下這句話在一遍又一遍迴盪著。
隻身打馬過江湖。
人在江湖,誰不是如此?師父如此,自己如此,以後三位師妹也難免如此。
這一刻夏煙玉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什麼感覺,只是再次看向方知樂時,目光變得有些不同。
她忽然對方知樂感興趣起來。
以她目力自然看得出方知樂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內勁,不是江湖中人,孱弱像根浮萍,隨時都會被風吹倒最後沉入湖底。
可為什麼就是如此不起眼的一個人,卻可以吟出那等悲慼的語句和聲音?讓自己還有三位師妹都一時深陷不能自拔?
夏煙玉想不透其中道理,就連方知樂自己都渾然不知。
本來以他的打算只是想調解一下四女的紛爭,順便拜祭峨眉第二任掌門,彌補一下自己坐在那靈柩上面的過錯。沒想到局面出乎意料,四女竟然同時哽咽當場,被感動的一塌糊塗,難不成是吟的那首詩太好了?
方知樂暗自抹了一把汗。
剛才吟的詩自然不是他作的,只是引用過來然後觸景生情修改了一下,沒想到效果出乎的好,那就不用再擔心會被眼前四姐妹封殺了。
說實話被四位貌若天仙的女子一直喊殺,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難受,尤其是剛穿越過來,這情況還沒弄明白呢,怎麼自己又要死了?
方知樂不鬱悶都不行。
現在暫時能夠清淨一點,自然是歡天喜地。
“搞定!”
方知樂心情大好,站起身隨手扔了木棍,然後朝四女咧嘴一笑,開始胡天說地,“人生無所有,死亦無所有,如落葉紛紛向大地,不過是教來者向來處去。
本人素聞貴派掌門一生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她死後就剩下這個…唔…峨眉派是吧,如果你們再不團結,萬一被江湖其他勢力滅門?不說對不起你們的師父,就連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吧?”
方知樂斜眼掃了一下四女,見她們泣聲弱了下來,還一齊看向自己,心中不由一陣暗爽,點頭道,“所以你們一定要團結起來。不知道誰說的好啊,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咳咳,走題了……話說回來,一個尼姑有水喝,兩個尼姑抬水喝,三個尼姑沒水喝…呸,又跑題了……總之你們要團結,首先要有人站出來扛旗。”
“壞人,什麼是扛旗?”林巧言眨著眼睛,怯生生問道。
“汗!這個扛旗在你們這裡,就是掌門,你們首先要選出個掌門出來。”方知樂連忙解釋,這時空混亂還真無法一時調整過來。
“哼!”
青箏鳳目圓瞪,盯著方知樂戲謔道,“那依你這惡賊看來,我們這裡誰最適合當掌門?”
“呃…那個…這個…今天天氣很不錯,適合出門遊玩,讓小生為各位姐姐開路如何?”方知樂很沒臉皮打諢,一邊說著身子一邊向閣外挪去。
開什麼國際玩笑,這爭掌門哪是老子一個大爺們乾的事,還是峨眉派的掌門?那是打死也不能沾半點邊,自然是能開溜就開溜。
“要開路也行,只怕方兄走錯路了。”夏煙玉輕啟紅唇,展顏一笑百媚生,對蘇黛語使了個眼色。
蘇黛語會意,嬌軀一動,竟如鬼魅般來到方知樂眼前,不顧後者那震驚的眼神,一把抓住方知樂的肩膀,足尖輕點,直接朝房頂窟窿穿透衝出,然後將方知樂一把晾下,閃身回到閣內。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我去!你們不能這麼不仗義啊,老子好歹也為你們還有你們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