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五封又笑了,說道,“當年你為了她閉關,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更強大,讓他們不敢反對嗎?怎麼現在倒是害怕起來了?”
覺遠緩緩抬起頭,目中從墓碑上移開,望向湛藍的天空,沉默一會,搖頭道,“沒有害怕。”
“那你在遲疑什麼?”
“我在想,什麼時候該殺了他們,用他們的血祭奠她的在天之靈。”覺遠負手望天,語氣平淡,卻透出一種不容任何人懷疑的自信。
我若要殺,天不能阻!
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比做這事更重要的事情。
“你這是螳臂當車。”
“有些事,沒有去做,怎麼知道不能成功?”
“但你就是在送死。”
“死是什麼?”
“……”五封不說話了,終於再次沉默下來。
他知道,他遇上了一個比瘋子還要瘋子更不要命的人。和這樣的人說話,除非自己比對方還要瘋,不然的話,實在是無可奈何。
再轉念一想,能教匯出武瘋的人,又豈能以常理度之?
五封隨即釋然一笑。
……
寧心殿很熱鬧,非常熱鬧。
連幽冥門蜀山分堂的安堂主都來了,這事若傳出去,絕對會轟動江湖。
畢竟這些年,隨著幽冥門的崛起,在江湖中,勢力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廣,身為幽冥門的三十六堂堂主,自然落入各大門派的有心人眼中。
尤其是幽冥門蜀山分堂的堂主,安七娘!
這個來歷神秘的女子,曾在江湖掀起一股熱潮。
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以一人之力,坐上幽冥門的堂主之位,又是如何在短短的數年間,將勢力拓展到了蜀山附近的幾個大省。
英雄不問出處。
儘管不知道安七娘是如何坐上堂主之位,可近年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深深震撼著江湖人士的心神,而對於安七娘的手腕和智謀,俱都深深折服了江湖人士,讓他們深信不疑,幽冥門蜀山分堂堂主一日不倒,那麼蜀山最強大的,不是蜀山四霸,也不是蜀山總督,更不是幽冥門分堂,而是……安七娘!
一個人,代表了蜀山。
這在江湖中可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可是安七娘做到了。
她還是以女子之身做到了。
這便不得不讓人折服。
而現在,如此一位女子來到峨眉山,意欲何為?又為何而來?
殿內落座的眾人,一時都升起諸多疑惑。
知道這疑惑真正答案的人,此刻卻是在盯著安七娘。
當然,除了方知樂。
他一臉微笑,看著突然到來的安七娘,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回話。
安七娘年約三十,風韻十足,一顰一笑,都有種成熟的味道。
她同樣看著方知樂,凝視半晌,微微一笑道,“方掌門邀請,七娘又豈敢不來?”
邀請?
聽出安七娘話裡的黑白,方知樂也不去計較,淡淡一笑,“安堂主過獎,不知他們現在可好?”
“他們?”
安七娘目光微微一凝,旋即明白過來方知樂說的他們是誰,語氣淡漠道,“本堂從不養閒人。”
“那可是被殺了?”方知樂繼續追問道。
安七娘眉頭一皺,怎麼這傢伙抓著這個不放,當即語氣不悅道,“不錯,殺了。”
殺了?
嘿嘿,殺得好啊,早就看那幾個傢伙不順眼,殺了也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方知樂目光一亮,面露喜色道,“安堂主殺得好,若換做本派,也同樣如此,竟敢做出背叛的事情,當真是天理不容。
安七娘突然被嗆到了。
她很想反駁回去,其實他們都沒死,只是被囚禁起來,可若真的這麼說,對方那傢伙會拿什麼樣的目光看起來?
可是不說,為什麼總覺得心裡有股氣在憋著?不吐不快!
這種感覺真憋屈。
只不過,安七娘能當上幽冥門蜀山分堂的堂主,又豈會只有這點心計,稍微一沉吟,便沒有在這上面過多計較,免得再被方知樂牽著鼻子走,只有問道,“怎麼,莫非這就是方掌門的待客之道,讓本堂主在這乾站著?”
“哈哈,安堂主不說,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樣站著說話。”方知樂一笑,旋即揮手道,“既然安堂主發話,那便請吧。”
安七娘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