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吵鬧,自是沒有誰在意這一幕。
可有一個人在意。
偏偏這個人還是一個女子。
女子一身紅衣,鮮豔像一朵玫瑰,嬌豔欲滴,臉龐秀麗,算不上絕美,可在無形中卻散發出一股讓人望而卻步的氣息,彷彿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天下間任何的男子都不會讓她多看一眼。
當然,除了兩個人。
一個是他,另一個是此刻白袍男子抱著兩壇酒走過去的那張桌子上的一個人。
李探花又一次醉了。
醉倒在桌子上,彷彿不省人事。
他也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次醉,但每一次醉的時候,毫無例外,嘴裡一定在喃喃念著一個人的名字,一個他這一生都不能忘懷的女人。
“詩音……”
李探花喃喃念著,身子動了一下,像要找個自己舒服的姿勢,繼續沉睡。
他一身酒氣,周圍的人都退避三舍,他也不去計較,隨手一伸,攬過一罈酒,湊到自己嘴邊,微微仰頭,就要一口喝完,卻發現酒罈空了,嘟囔一聲,隨手一甩,酒罈頓時狠狠摔在地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謀定
啪。
酒罈四碎。
清脆的聲音頓時吸引附近幾張桌子的人側目,但這些人僅是看了一眼,便紛紛轉過頭去,繼續划拳喝酒。
在他們看來,酒鬼耍酒瘋在這花滿樓內是常有的事,若非那酒罈摔碎時的聲音特別大,他們都懶得回過頭去看上一眼。
白袍男子微笑著,繼續向前走去。
紅衣女子秀眉一蹙,看著白袍男子,一步一步,越來越接近他。
終於,在白袍男子距離他還有三步時,紅衣女子動了。
刷。
她的身形詭異快速,像地獄的幽魂,一閃而逝,在原地留下道道殘影,僅是半個呼吸就來到他的桌子前,擋住白袍男子的去路。
她目光冷漠,不帶任何情感,盯著眼前的白袍男子,一語不發。
見紅衣女子出現,白袍男子眼睛一亮,腳步早已停了下來。
事實上,在紅衣女子動身的那一刻,他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像是早知道會有人攔住自己的去路。
“我以為你不會出現。”白袍男子笑了,臉上笑容溫和,讓人升不起一點的厭惡感。
紅衣女子沉默不語,對白袍男子的話不屑一顧。
似是知道紅衣女子的脾姓,白袍男子習慣姓一笑,舉起手中的兩壇酒,說道,“我敬探花。”
“你不配!”紅衣女子紅唇動了動,吐出三個字,眼神更加冷漠。
白袍男子收回兩壇酒,抱在懷裡,自顧說道,“狀元還不配給探花敬酒,有趣,真是有趣啊。”
紅衣女子沉默,不再回應。
“既然不歡迎,那就算了,風某也不願強人所難。”白袍男子淡淡一笑,看著紅衣女子,卻沒有半分想要離開的意思。
紅衣女子秀眉一皺,正想出聲讓白袍男子滾開,身後忽然傳出一道急切的聲音,“酒……”
李探花又翻了一個身子,兩手在桌上胡亂抓著,發現所有酒罈的酒都已喝完,像上癮一樣,連續叫道,“酒……給我酒……”
白袍男子無所謂笑了笑,說道,“看來風某來得正是時候,沐姑娘,你覺得呢?”
沐輕雨眉目低垂,懶得理會這傢伙,不過既然他要酒,眼前的人又送酒來,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她也從來不會去拒絕他的任何請求,更不會去阻攔他不要喝酒。
因為她知道,酒對於他來說,就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當然,再美好也比不上他心中的那個美人。
不再猶豫,沐輕雨身子一閃,直接退回到原位,坐了下來,一對妙眸光芒閃爍,緊緊盯著白袍男子,生怕他會耍什麼花樣。
當然,她絲毫不擔心白袍男子會在酒中下毒。
身為與他同期的狀元,文墨書生,最是不屑江湖中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去殺人。
更何況,狀元沒有任何想要殺他的動機。相反,兩人還是很好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若不然,以她的脾姓,早在狀元朝他走去時就已經下了殺手。
她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接近他三步以內,否則必定出手格殺。
因為在她心裡,他就是她的神。
白袍男子坐了下來,兩壇酒開封,遞給李探花一罈,沒有說話,更沒有去管李探花的反應,拿起另一罈酒,咕嚕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