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醫院,520病房,何玲月一臉蒼白的坐在床頭。
自趙楠竹暈倒已經過去三天了,這三天,沒人能體會到何玲月的那種心碎、煎熬。
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殘忍,先是丈夫,然後又是兒子?!
“楠竹,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何玲月趴在床頭,口中不斷的低喃著。說著,說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最後,竟是在床頭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過,這並不奇怪。
三天以來,何玲月幾乎就沒合過眼。
時至凌晨,一直未曾有所動靜的趙楠竹忽然低咳了一聲。
“咳、咳咳——”
“嗯?”
聽到有聲響,何玲月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兒?”
“楠竹,你終於醒過來了!”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這是在醫院?”
趙楠竹看到何玲月一臉蒼白,心中微微泛酸。
“楠竹,你真沒事嗎?”
“嗯。”
“哦,那你先休息休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這麼晚了,餓壞了吧?!”
“不用了,我不……”
趙楠竹話還沒說完,何玲月已經走出了病房。看著為自己忙前忙後的母親,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微微嘆了口氣,趙楠竹平躺了下來,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趙辛集,他絲毫不顧親人之情,那麼,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不過話說回來,最後發生的一幕還真是可怕。那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金魚,竟然鑽到了自己體內?
想到這兒,趙楠竹渾身一個激靈:“也不知道取出來了沒有?”
他朝胸口處看了一眼,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希望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咦?”
趙楠竹驚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自己的視力似乎上漲了點,而且,自己的身體似乎有種清靈感,像是隨時要飛起來一般。
“怎麼回事?”
趙楠竹皺了皺眉,但想了許久,卻並沒有什麼頭緒。
“楠竹,吃點東西吧!”
他正想著,何玲月卻已經回到了病房。
“哦。”
趙楠竹點了點頭,隨即忽然發問:“那個,醫生怎麼說?”
何玲月一愣,隨即便笑了起來,道:“醫生說你沒事,而且比一般人還要健康呢!”
“不會吧?”
趙楠竹心中的疑惑更甚,問道:“那鑽到我身體的小金魚呢,取出來了嗎?”
說到這事兒,何玲月的臉上也是泛起了一絲憂愁,道:“這件事說來也奇怪,我們做了各種檢查,但就是沒有發現你體內有任何異物?”
“沒有?”
趙楠竹忽然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呢?
那麼多人看到它鑽進去了,怎麼可能沒有?
“是啊,我也正奇怪呢?”
“怎麼會這樣?”
兩人說著話,忽然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何玲月和趙楠竹同時看了過去。
“外婆?”
來人是一位鬚髮盡白的老人家,這人雖然身形佝僂,但那和藹的笑容從未在臉上消失過。
“楠竹啊,你身體沒事吧?”
“外婆,我沒事!”
看到老人的那一刻,趙楠竹忽然有點想哭。他外婆已經八十歲高齡了,但為了他,卻還是從大老遠的來到了這兒。
“萬事大吉,萬事大吉!”
老人點了點頭,旋即笑眯眯的在趙楠竹身邊坐下,道:“楠竹啊,想不想聽我這老傢伙講個故事?”
“當然啦!”
“呵呵。”
老人偏過頭,稍稍看了何玲月一眼,道:“來,小玲,你也坐。”
“嗯。”
等到何玲月坐下之後,老人這才開口道:“從前呢,有個農夫,大冬天的,他在田裡看到了一條凍僵的蛇,於是將它帶回了家……”
“額,外婆,這故事我聽過,是叫農夫與蛇。”
老人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繼續道:“蛇被農夫帶回家後,在火爐邊,它很快便恢復了知覺。這條蛇恢復之後,變的很安靜,似乎知道農夫就是它的救命恩人。”
“那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