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
天仙多嗎?對比大聖來說,自然是很多的,多到如漫天的繁星。
天仙少嗎?也自然是少的,當然對比的物件,自然是人間的眾生。
不是到了天橋第九步就能順利飛昇,萬事都有最後的考驗,人間和天上是對等的,故而要從人間抵達天上,則同樣需要經過巨大的考驗。
這人世的地仙何其之多,三千六百大洲不說,其餘無數小界和瓶中之世,再算上那座亙古存在的青城,當中地仙以百萬來計,何等之巨?
但那座青城比較特殊,凡被青城接引的天仙,猶如受困牢籠,縱然十萬年過去也少有人脫困,他們說是地仙,但事實上法力已經到達天仙的第一重,只是頭頂上三花不聚,總是有缺。
那些人是特殊的,這源自於萬世青城的特殊性,不老不死,食氣而長生。
這座城池中,據說有龍師留下的傳承,在無何有之鄉與幽冥大海的交界處,不與諸天對接,亦不與寰宇接壤,它獨自為一世,獨自為一寰宇,又稱照天之城。
《五典》與《三墳》,皆各有一卷就在青城之內,但卻沒有人敢於去取,實在是因為,第一青城難尋,第二則此城之中有絕世人物看守。
秦火神尊想到這個事情,便感覺到萬分的頭疼,此時恨恨的捶了下大地,整個榆惘之土都晃動起來。
這裡如同死寂的墓地,所有的樹木都帶著一種灰白的顏色,宛如石頭。有大片大片的水霧瀰漫在榆惘之土中,玄火不時在半空內浮動,處處皆有泥偶人,這怎麼看都是一副極其詭異的場景。
在這榆惘之土的中央,有一株大榆樹,高有八百萬丈,整個榆惘之土,說是一個世界,不如說就是這株大榆樹根系下帶著的一坨泥巴。
“那種炁息毫無疑問是太上嫁夢,與鬼雨一模一樣,只不過這一道夢幻中帶著大千世界的壯麗輝煌與光芒,而鬼雨的夢幻裡則盡數是絕望到窒息的恐怖。”
“夢幻影響到了真實,這個天帝對於嫁夢的造詣居然這麼高強,不下鬼雨,如果讓他成為天仙,那豈不是能把人間都變幻……”
“生死逆亂,以命換命,傳說練到極致便可以無視生死與寰宇劫難的法……”
秦火神尊忽然感到一陣心悸,既是對於李闢塵的微微懼怕,也是對於這門妙法的懼怕,自然,心中也曾經升起要把這門法據為己有的念頭,但很快就搖頭排開。
這不是神能夠沾染的法,更與神祖的告誡相悖,嫁夢代表無限的未來,如果能證道至高,就可以無限制的把自己藏在“真”與“假”的縫隙內,也就是說,一次證道失敗還可以繼續重來,無限的……無止境的迴圈下去,直到夢境徹底破碎。
然而這門法極其的難以修行,更是傳說中,藏匿著不詳。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尊盧隕滅
李闢塵逆轉了真實與夢幻,帶著天帝的天規說出,於是嫁夢與天帝合一,便產生了對於眾生來說都是意想不到的變化。
天帝下令,即八方皆從,故而諸空諸有皆聽其命,此時嫁夢逆轉乾坤,李闢塵所吐出的那道驚雷之言,正是【這中原東極,萬物眾生皆為夢中之景】。
所動用的,則是“一曲黃粱”。
於是在這裡的眾生都受到了影響,當然,而那尊已經失去玄火復生之威的秦火甲士,理所當然也成為了夢中人。
三世為一人,一曲黃粱嘆。
所傳之世,所聞之世,所見之世。
“我所傳下法旨之時,諸世眾生皆尊奉於我;我所聞其囈語之時,諸世眾生皆作歡樂;我目中所見之時,諸世眾生皆如夢幻泡影,不復存在。”
李闢塵輕聲而言,這是天條之語,而那位秦火甲士,三番五次的被削弱,早已不如李闢塵,自然中招,而他本身又沒有做任何防備,故而在驅逐諸塵之時,已然被大千的光芒籠罩,墜入夢幻之中。
天帝之威,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李闢塵在用夢幻毀滅秦火甲士的時候,隱隱間見到了一位高坐神椅的人,那身軀模糊不清,但卻帶著一種璀璨的光芒,然而李闢塵還是認出了,那正是自己曾經在人參果樹下所見到的天帝虛影。
上一任的天帝?日遊人的父親?
天帝之位空缺了很多年了,很漫長很漫長,久遠到連九華上帝都甦醒,摩天世君都放棄,只有無慾大帝還在一心一意為了坐上天帝位而努力,這並不是說他就是錯的,螻蟻也有夢想,更何況是大聖呢。
一念花開,光陰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