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看著相映紅,皆是紅眼,大喊當家的。
“撤了武裝,收了兵器,你們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相映紅開口:“他們是修道者。”
李闢塵不言語,葉緣則是目光在寨子裡掃視一圈,而這些頭領中有曾經與葉緣交手的人,此時見他目光看向自己諸人,頓時告誡其餘“兄弟”:“小心,這持槍道士厲害的很,是武道宗師!”
“修道者若沒有宗師的身手那也太弱了,怕是個散修旁門,不得要領。”
一名大漢雙眸微眯,對那開口人道:“這麼說起來,還是兩個有門有派的道士?”
邊上的馬匪嘍囉都有些緊張,修道者難拿,便是實力低微的散修也不好對付,此時聽的這位頭領言語,頓時心中紛紛一跳,各自暗道這兩人是宗門弟子,那又有諸多牽扯,自己等人雖然是劍鬼麾下,但也只是掛個名頭罷了,若是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他們報仇的。
仙凡終究是兩隔,便是凡塵勢力再大,也不得比仙人一怒,只消一下便讓你數十載苦心化作流水散去,這就是差別。
相映紅帶著陳緣與李闢塵進了寨子,那些頭領面面相覷,心中各自盤算起來,有的是真想把這“當家的”救回來,有的則是想著如何上位,取而代之。
一名青年頭領出現在之前那大漢身邊,對著最初開口的頭領詢問:“那持槍的道士厲害,那另一個瞎了眼睛的呢?”
那頭領看了來者一眼,先是一驚,便道:“相統領,您回來了?”
這青年是相映紅義弟,去年剛剛認下,喚作相周流,只一年便在馬匪當中打下不小名聲,而且手段狠辣,最是讓人懼怕,不少頭領最初還不喜他,但見到他如鬼魅一般的身手以及那如毒蛇般的作風后,皆是噤若寒蟬,不敢在其面前囂張半分。
於是這頭領恭敬回答:“回相統領,那持槍的厲害,瞎了眼睛的更厲害,當時大當家的命我們佈置陣法,去困那持槍殺神,也頗有效果,然而便是那瞎了眼睛的道士給那持槍殺神指引,這才讓他破陣。”
“說來也怕,當時魯大哥他們一幫子挽弓搭箭,要射殺了這瞎目道士,卻不曾想到,這個傢伙比那持槍的更厲害,徒手接二十二箭,只是瞬息便打了回去,可憐魯大哥他們縱橫一世,到頭來卻被自己的弓箭射死!”
相周流眯了眯眼:“魯二山好歹也是煉筋骨的好手,人稱梭子鬼,江湖上這名號也還算響亮,不曾想就這麼死了,倒是太過可笑。”
“不用猜,這殺瞎目道士的主意定然是我姐姐所下,你們是想挑個軟柿子捏,卻不料對方是個核桃,反而把你們的牙口給崩斷了。”
他看著李闢塵的背影,忽然那身影停下,卻是轉過頭來,朝自己這邊望了一眼。
那雙黯淡的眸子似乎有一種可怕的力量,相周流只是被看了一下,頓時心中猛然一跳,而後一股濁氣幾乎掩蓋不住,差點顯露出來。
“這道士的眼睛……”
他驚異不定,猛地捏起一個手印,古古怪怪,但卻一下把那些升起的濁氣消散,盡數消弭,化歸虛天。
李闢塵朝後盯了盯,眉頭微微皺起。
“牛鼻子,你怎麼了?”
葉緣詢問,李闢塵對他傳音:“有三濁之氣,像是魔道中人。”
之前那感覺絕不是假的,一絲濁氣忽然顯化,其中那股魔道意味瞞不過李闢塵的感應,可以說,除非是修行極為高絕的人仙人魔,以法力遮蔽,否則在魂魄第四境的感知下,但凡有一絲仙魔氣意顯化,都不能逃過李闢塵的窺視。
葉緣聞言略有訝異,他不能像李闢塵一樣窺視心境,故此有些警惕起來。
這馬匪寨子裡有魔門的人,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況且這裡是天寒州,雖然沒有大魔門,但小魔門仍然存續,像是這種小魔道,則最是難以捉摸,因為太小,故此名氣不顯,又加上魔門向來隱蔽,不喜張揚,資訊難以透出,那魔人用什麼法,使什麼兵,是何等傳承,皆一概不知,滿腦糊塗。
“我們取了馬便速離,不得耽誤。”
李闢塵與葉緣互相點頭,跟著相映紅朝寨子的馬圈處走去,距離尚遠便已聽見嘶鳴,至圈中,這才見識到五花馬的神俊。
似李闢塵身前這匹,一身馬軀大半漆黑如墨,身上有紅色雲斑,卻似綾羅拂雲,鬃毛五瓣,此乃天成而非人剪。
相映紅看見李闢塵選定馬匹,再見那馬的模樣,微微一驚,便開口來:“道長好眼力,只是這匹馬可不太喜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