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玉皇殿又陷入了針落可聞的寧靜中,外面的陽光無法照進殿堂裡,使得裡面一片幽暗,篆顱皇彷彿融合在這片黑暗中,他緩緩邁開了步子,然後坐上了那方玉榻。
“師尊,你的位置坐起來,似乎也沒那麼舒服,至少,沒有看起來那麼舒服。”
……
慕長生回到房間,沒有休息,也沒有迫不及待地去看《窺破萬法溯源經》,而是按捺住了衝動,依照九界地圖構建沙盤,同時清點己方的戰力,從而思考佈局的方向。
這時,綺羅走了進來,面露猶豫道:“少主,我們真的不到對面去嗎?”
“……事態的變化早已超出我的掌控,原先的策略全成了笑話,連天庭掌教都出來了,我這樣的小人物又要做些什麼才能成為舉足輕重的棋子呢?事到如今,我再去投靠他們,絕不可能達到既定的目標,而以篆顱皇的窺心神通,想做兩面間諜,洩露他的計策同樣不可能——事實上他直接命令我來完成整場戰役的佈局,這點上足以看出他絲毫不擔心我會出賣他的情報。”
千算萬算,慕長生沒算到這場他以為能火中取栗的人魔戰爭,其實是虛空強者之間的博弈,遠遠超出他能觸及的層面,而不是原來的界王境限制。
如果只限於界域強者,他完全有能力成為舉足輕重的棋子,先取得魔族的信任,再在關鍵時刻臨陣倒戈,給魔族致命一擊,從而塑造悲劇英雄的形象,成為人族的救世主,如此不僅能徹底洗刷自己犯下的罪孽,還能讓三教五宗的年輕精英們欠下自己的人情,以這些人情為立足之本,靈瞳族的未來可說是一片光明。
可是,現在連天庭掌教都出現了,人族聯軍這邊也有了極道強者,瞬間抬高了上限,慕長生再怎麼自負,也不認為自己能在短時間能成為極道強者,或者得到能與極道強者相抗衡的力量。
沒了這一前提,他所有的謀劃都成為了鏡花水月。
天意弄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