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能分辨真假。”
他沒有采取任何反抗,就這麼靜靜等著殞凰做出判斷。
“……”
片刻後,殞凰收回了手掌,散去了魔功,任由自己的本源力量漸漸凋零。
“真沒想到,你的計劃居然是喚醒那位大人,這場引動萬界矚目的戰爭不過是一出獻祭,迄今為止的所有算計犧牲全都只是引子,一個陰謀,牽連未來與現世,這般曠世罕見的手筆當真匪夷所思……如此說來,燚煌的死也是你計劃中必要的一環。”
殞凰緊緊盯著篆顱,不給對方撒謊的機會。
篆顱明白對方真正想問的問題,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欺騙的必要,於是回答道:“我並沒有設局陷害燚煌,頂多是順勢推了一把,不過他若沒死,我肯定是會設局害死他,所以他的死算在我的頭上倒也不無不可。”
他現在已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因為按照計劃,他的死期同樣近在咫尺,一個人若連生命都拋棄了,這世上也就沒什麼事情值得他顧忌。
“我並不贊同你的想法,魔族的天命就該由魔族來完成,但到了眼前這一步,我也沒有阻止你的理由,看在身為同族的份上,祝你能得償所願。”
“感謝你的諒解,果然同族裡你最是通情達理。”
“所以你才把我留到了最後?”
“戰神,豈能死在敵人的手裡!”
殞凰不置可否的輕笑了一聲,放棄了抵抗,放下戰鬥的意志,任由本源渙散,身形化作粼粼星光,飄散天地。
當戰神不再戰鬥,就意味著生命的終結,他感受到自己的心靈前所未有的輕盈,徹底擺脫了藏於魔族血脈中的本能。
“依照你的計劃,集合四大魔帝以及祖魔的本源力量便已足夠,那麼,不妨放惡露一條生路吧。”
篆顱笑道:“執於殺戮的戰神,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所想的卻是拯救他人的慈悲嗎?”
“若是不懂慈悲,又如何能明白殺戮的真諦。”
“你是戰神,所以你說的都是對的,”篆顱躬身道,“一切如你所願。”
“身上沒了戰甲,手中沒了戰戟,戰神亦不再是戰神。”
隨著本源的消散,意識漸漸迷茫,殞凰回首過往,雖是一路血途,屍骸遍地,滿手罪孽,卻不曾有一絲後悔。
隱約間,彷彿又回到了某處戰場,兩軍對擂衝殺,金戈鐵馬,鮮血飛濺。
又有一隊舉喪的人群,攜著震天哭喊,撒著滿天黃紙,一路步向戰場,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卻不被戰場上的將士們所打擾,所有士兵都主動避開了這支隊伍。
他們製造著悲劇,卻又對別人的悲傷心懷敬畏。
飄面而來的黃紙,透映著滾滾塵浪,交雜著浮膩汗味,與焚燒後的硝煙氣息,勾勒出人生浩渺。
殞凰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似是頓悟,似是解脫。
來了,又走,煙雲淡淡。
……
“霸王滅聖,逆乾坤!”
惡露催動十二成功力,雙臂的各處傷口湧出鮮血,沾上無間裂獄斧,被器靈吸收,使得灰色的兵器染上了鮮紅,隨即就是驚天動地的一斧橫空斬出,顛倒乾坤秩序,彷彿要將天邊的銀河也給截斷。
迎接這一斧是一雙平凡無奇的拳頭,沒有蘊藏任何拳意,也不曾引發天地異象,但有著一股不可動搖的氣勢,就好像不管是什麼東西,都無法阻擋這一拳。
天上神靈,地上霸者,在這一拳面前都顯得異常渺小,宛若撼樹蚍蜉般可笑。
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力量!
拳斧碰撞的瞬間,惡露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隨即就被狂暴無匹的力量碾碎了全身所有的骨頭。
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雙方的差距比螳螂跟車輪還要巨大,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對手,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顆恆星迎面撞擊一般,血肉筋骨都被碾成了漿糊。
身為力魔之主,力量原本是她最為自傲的能力,即便對上虛空強者也不會有半分膽怯,可直到今日,她才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強大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她弱小得就像是一個孱弱的嬰兒。
轟然一聲砸落在地上,震盪波擴散而出,引發十級地震,在坑底深處留下了一個徹底失去了人形的肉團。
半空中,羅豐身邊的葉芝萩一臉驚容地看著他,無比駭然的問道:“這是什麼武功?”
羅豐收回雙拳:“《超武道》。”
“另一世的你可沒有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