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佈陣者的用意是想要考驗闖陣者在面臨極端險境時,有沒有揮劍的勇氣,又或者其他的什麼劍修意志,誰知道呢,反正闖過了就行,這些難題留給其他的闖陣者煩惱吧。”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幻,如同遮掩的帷幕被揭開一樣,而這些變化意味著劍陣的考驗到此為止。
羅豐終於能鬆一口氣,皺眉回想道:“佈陣者到底想挑選什麼樣的弟子?雖然沒有自誇的意思,但我自認在同境界中鮮少有能跟我匹敵的修士,饒是如此,方才也是險象環生,幾次都打算轉身逃跑了事,像邪眼的手段,根本不是尋常修士能具備的,還有涅槃劍道的領悟,換成其他的劍意,哪怕意境遠勝過涅槃劍道,也未必能對抗第四‘波’的勢道之劍。
如果這道劍陣真的能根據闖陣者的實力而進行調整,遇強則強,基本上不可能存在能成功闖陣的弟子吧。”
通天古書道:“不管你在這裡怎麼瞎想,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羅豐亦是贊同,果斷向前邁步,幻象消失,進入一個全新的天地。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宏偉的墓碑,高約十丈,聳立如城牆,墓碑兩旁屹立著兩柄劍形石雕,石雕上分別纏繞著一頭天龍和一頭鳳凰。
哪怕主人已身亡,羅豐仍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劍意匯聚在雙劍上,凝而不散,如巍峨高山,令他只能歎為觀止。
“唔,旁邊的青‘色’豎石應該就是碑文了,被埋葬在這兒的人是……羽化宗嵇浣娘,龍傲宗武忘師,甚是耳熟的名字……對了,兩人不是三百年前名噪一時的凰龍劍侶嗎?因為在名氣最鼎盛的時候,突然失去了蹤影,而後被兩大‘門’派確認身亡,卻至今沒有公佈身亡的原因,被修行界評為百位強者死亡謎團之一,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羅豐震驚中帶有幾分好奇,任誰發現有機會能得知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就難免要生出期待。
“……為定奪無名劍胎歸屬,亦為證自身劍道,約戰姬及極於異域秘境,‘交’手兩萬一千五百六十一劍,卒。嵇浣娘享年九百一十六,武忘師享年八百五十三。立碑人,姬及極。”
看到最後的落款人,羅豐眉角一跳,姬及極這單音的姓名或許有些令人忍俊不禁,但這位名號可是能嚇壞一幫人。
劍神姬及極,自出道以來,未曾一敗。
作為劍修中的不敗神話,四百年前的‘玉’洲簡直是他一個人的舞臺,雖然當時也出了不少天才人物,但以如今的眼光去評價,這些天才全是為了襯托劍神而上臺的配角。
羅豐惡補過各大‘門’派的資料,劍神姬及極作為傳奇中的傳奇,神話中的神話,他的生平事蹟自然是重點關注的內容,這位的證道之路可說是用無數名人的屍骨堆積起來的,真正的殺伐決斷。
“沒想到堂堂凰龍劍侶,居然也成了劍神劍下的亡魂,難怪一直沒有傳出死訊,從劍神的行事作風來看,他根本不在乎劍道以外的事情,即便知道傳出去能獲得偌大的名聲,也是棄之如敝屣。”
羅豐忍不住唏噓,凰龍劍侶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成道尚在劍神之前,一生頗具傳奇‘色’彩,兩人出自不同的‘門’派,而且還是師徒關係,最終居然頂住各方壓力,結為道侶,是修行界諸多愛情故事中必須提到的經典。
凰劍嵇浣娘比龍劍武忘師的年齡大一甲子,早年便顯示出不凡的劍道天賦,被羽化宗視作天才弟子著重培養,在一次追殺魔頭採‘陰’僧的時候,她不小心中了對方佈置的‘春’毒,並在機緣巧合下,被初入修行界的武忘師摘取了紅丸。
當時兩人身份懸殊,又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於是嵇浣娘便以傳授武忘師一套劍法為由,勒令對方忘記此事,不準向其他人談起。
武忘師如何能忘,他本名並非忘師,為了提醒自己記住此事,而特意改名“勿忘師”,後來他更是以此為志向,刻苦修行,只為追上修為境界遠超過他的嵇浣娘。
後來經歷種種磨難,師徒兩人終於走到了一起,創下了凰龍劍侶的名號,曾有過合力擊殺一名天人八重境強者的偉績。
“其他人的故事都結束了,唯有劍神的傳奇依然在繼續。”
羅豐想起了當初所看的介紹劍神事蹟的傳書中,撰寫者最後添上的一句話,忍不住感嘆。
劍神的名字連起來讀很是滑稽,早年時常常被人恥笑,後來隨著他不斷的揮劍,不斷的擊敗強者,漸漸能嘲笑以及敢嘲笑他名字的人越來越少,直到他定居葬劍谷,邀請天下所有修士論劍,並折敗所有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