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宗一個朗朗乾坤”之類的話,甚至連“青天大老爺”都喊了出來,真把這當成縣衙,就差沒舉起雙槌掄一通登聞鼓,大喊冤枉。
若非刑罰堂的牆壁和房柱皆有篆刻穩固效果的靈紋守護,只怕在這一*的人潮衝擊下,就要被推得倒塌,畢竟修士的力氣也是遠勝凡人的。
“灰堆裡放屁烏煙瘴氣。”羅豐輕飄飄的評價了一句,便失去了興趣,掉頭準備離開。
康仙福慌張的問:“右堂主大人,你不打算管一管嗎?”
羅豐無所謂道:“有什麼可管的,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爺,沒有替別人主持公道的義務。這世上可沒有什麼救世主,想要爭取屬於自己的利益,就得用雙手去搶去奪,等待他人的施捨那是乞丐的處世之道,所謂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
康仙福結巴道:“那,那就這麼放著他們不管?影響不太好吧,青天白日讓人把刑罰堂的大門給堵了,若是傳揚出去,只怕會被追究瀆職的責任。”他就差沒脫口而出影響極其惡劣。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到如今,刑罰堂的名聲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巴掌大的遮羞布不要也罷,反正我要去休息了,前日忙了十二個時辰,眼下正困得很,天塌下來都與我無關,誰愛管誰去管。”羅豐打了個哈欠,以示自己並未撒謊。
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他便猜到這是人道盟使的把戲,對方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想將他拖入瑣事的濁泥中。
假若坐在右堂主位置上的人是端木正,指不定就中招了,以他的正義感,很難忍住不去為人主持公道,哪怕明知是敵人挖的坑,也可能會義無反顧的往下跳。
但羅豐可不吃這一套,他的關心只給自己在乎的人,完全能以旁觀者的態度去看待這場鬧劇。
“看來這一手也有試探我性格的用意,假如是君子,便能順勢欺之以方,而見我表現出不管不問,任其折騰的態度,想來他們很快就住手……唔,推波助瀾,將事情鬧大的可能也不是不存在,哪怕刑罰堂的碌碌無為早已人盡皆知,但以前多少有塊遮羞布擋著,也就得過且過,現在想捂蓋子都做不到,上面知曉後必然會追究責任,找替罪羊,而他們則可以借勢把我捋下去如果刑罰堂的堂主還在的話。”
要廢去副堂主的職位,在章程上只有堂主和宗主有這資格,其餘人可以彈劾,甚至可以完成廢除職位的通知,但只要沒有在上面蓋上印章,羅豐就能繼續賴在副堂主的位置上。
現任的刑罰堂堂主與人道盟沒有直接的關聯,但人道盟的靠山中指不定會有與他有交情的人,這點上月湖真人是天然的弱勢,六道宗內與她有交情的真人一隻手數的清楚,而到時候刑罰堂堂主即便不願得罪月湖真人,礙於情面,也可能借口順應民意,廢掉羅豐的職位。
誠然,這個計劃現在是不可能實現了,那位堂主已經被月湖真人請去喝茶了月湖真人在宗內的人際關係差不假,但她親自發出的請帖,有膽量拒絕的卻沒有幾個,有的是不想得罪這位狂人,有的是想借機攀下交情,有的則是閒極無聊,不去白不去。
羅豐以收徒之禮作為代價,換得了這一條件,當時通天古書還大嘆可惜,遺憾不已,覺得以月湖真人的闊綽身家,討要一件寶器或者一部天級功法不成問題,結果只換來一個茶會的承諾。
當今再回過頭來瞧,這次茶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幾乎斷去了人道盟半數以上的手段,令其施展不開手腳,無法借刀殺人,必須親自上陣。
康仙福見羅豐打定主意要袖手旁觀,置身事外,心中煩憂不已,卻又不敢再開口異議。
羅豐不在乎副堂主的職位,因為這只是他用來對付人道盟的工具,等到刑罰堂堂主出來,他和人道盟的鬥爭早已決出勝負,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這件工具都會失去意義,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便是,半點也不會覺得留戀。
康仙福卻不能這麼灑脫,刑罰堂是他的養老之所,哪怕再清貧,也比離開宗門好,可眼前局勢若是繼續惡化下去,只怕所有的執事長老都會受到牽連,無人能倖免。
這時,就聽羅豐道:“說起來,這數日康老四處奔波,為我出力不小,這份人情不能不還,僅以此物,聊表心意。”
他甩手扔來三粒東西,康仙福順手接住,定睛一看,卻是三枚純陽通竅丹,有洗髓換血,純陽煉陰,脫胎換骨之效,也可用以突破七重陽胎境。
“右堂主實在太客氣了,老朽不過是跑了跑腿,出了些微不足道的苦力,當不得如此重禮相謝,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