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未及說完,青銅山已經騰地一聲,完全化作了一片飛灰。
片片飛灰塵並未就此飄散,而是凝聚匯結,竟化作一枚死灰色咒文,詭力秘轉,劃破虛空,快速向祝九蔓延而來。
鵬舟上三人面上皆有警覺之色閃過,顯然,冥冥中某種神秘咒力,判定是祝九引動了時空古寺降臨,阻止銅山中的後卿邪屍復甦,故而後卿在死前發出咒言,形成一枚神秘的咒力符文,向祝九侵襲而來。
這時。煙消雲散的青銅山方向,虛空忽起波瀾,被人生生撕裂,出現一道身影,周身發出慘綠色光芒,氣息強大,正是先前追擊祝九而去的四陰教強者,他發現這一方天地出現變故,匆匆趕回,銅山已是連灰塵都沒剩下。
這道邪惡身影。發出淒厲絕望的嘶嚎:
“是誰引來時空古寺,降下佛業之火。。。。。。壞我四陰教大事,銅山內,我教一位副教主,等待了千古,還未出世即被焚殺。。。。。”
這道身影瘋了一般咆哮,但是很快,有一朵業火憑空翻生,將其包裹。瞬間,這道身影亦被焚殺。
至此,四陰教在青銅山附近的教眾,幾近全死。而半空中的時空古寺虛像,已然消失,漫天星空佛陀的異象,也在淡化。
見周邊邪惡力量全散。旁觀眾修驚魂普定,這短短時間內,他們數次處在生死邊緣。心緒實是頗為複雜。
有人聞聽邪惡身影最後的嘶嚎,疑惑道:
“青銅山中束縛的明明是一尊後卿邪屍,怎地這四陰教強者,說是他們的副教主,還說什麼等待了千古,這事情可有些古怪?”
這位修者的疑問,也是所有人的疑問,然而不等其餘人說話,‘鐺!’遠近百里內,突然響起驚世神音,是雷霆混沌鍾在奏響。
眾人轉頭而視,距離地面百丈高度的虛空中,一艘青輝寶船,正隨著一層黑氣的褪去而露出行跡,綻放出熠熠神輝,耀動十方天地。
此時正是夜晚已過,朝陽升起的時候,船上一個青年,迎著朝陽初起的光,周身像是披上了一層霞光戰衣,邁步升空,迎向隔空而來的一枚死灰色符文。
青年一身黑袍,面容萬古不該,凝沉肅嚴,充滿無情與冷厲。
發出罕世神音的,是青年頭頂懸浮的一口銀燦小鐘,只顯化尺許大,外觀古樸。
然而,鐘上雷輝湛湛,爍閃間照亮山河大地,如一輪銀色太陽,足與此刻初生的驕陽爭豔。
“是祝九,他不是最早駕船離開了嗎?怎地又回來了?”有修者問道。
“。。。。。。看來他不但沒走,我等能活命,應是也與他有關。青銅山灰飛煙滅前,那聲詛咒,說是誰阻其復甦,誰就會被詛咒。大家看,祝九出現,迎向了虛空中那枚銅山覆滅後留下的詛咒符號。由此可見,是他阻止了銅山中的邪屍出世,所以詛咒之力才會找上他。”
“啊,這麼說,先前蒼穹上的神話廟宇,漫天佛陀也應是他引來的,手段驚人。。。。。。。”
‘鐺!’
眾修議論時,祝九頭頂的雷鍾,再發混沌真音,傳徹正反虛空,千百里可聞。
隨著鍾音響起,虛空中,陡現一團幽紫雷火,閃電之速,眨眼將死灰色詛咒符號包裹。
‘哧!’
在璀璨暴烈的雷火灼燒下,那詛咒符號,竟然並不消散,其中傳出一種刺耳尖叫,充滿讓人魂顫心慌的詭秘力量。
但這枚符號,畢竟被雷火包裹,最終縮小,裹在雷火中,縮成一團,被祝九隻手抓握。
虛空中,身影一閃,祝九消失,迴歸鵬舟。
‘嗖!’
鵬舟乘著清晨的霞光,迅速遠去,像是在追趕遠天的燦陽,眨眼不見。
“這後卿的死前詛咒,分明暗兩重,明是一枚符號,暗則是一團隱晦氣息,還好被雷鐘的音波洗滌,露出行跡,不然可不易防備。幸虧後卿邪屍詛咒發到一半,即被業火完全滅化,使詛咒不完整,否則麻煩不小。。。。。。”
一道話音,從鵬舟上飄下,餘音嫋嫋。
稍遠處,眾修面面相視,驀然有人低呼道:“那口鐘,我知道了,祝九就是近日盛傳,被譽為擁有雷帝之資的神秘高手。”
眾修愣了一瞬,隨即轟然,七嘴八舌,爭相議論起來。
許久,人群最終散去。
這一方天地,被時空禪寺的偉浩佛力淨化之後,清風徐徐,地湧靈泉,空氣清新爽潔,草木煥發生機,晶瑩的露珠,掛在草葉上,在朝陽耀照下,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