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無招境界的捷徑。慕容燕遍覽百家武學,本就已經達到了無招的境界。此時回過頭來體悟這篇總決,自然很容易就悟出了其中深意。
一夜無話,次日天剛一亮,田伯光就醒來,在洞外大叫道:“令狐兄,天光啦,睡醒了沒有?快出來,讓我再砍你兩刀。”
不一會兒,令狐沖便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走出洞來,打了個呵欠,又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說道:“田兄起得好早,昨晚沒好睡嗎?”
田伯光一舉單刀,說道:“令狐兄,在下確實無意傷你,但你太也固執,說什麼也不肯隨我下山。這般鬥將下去,逼得我要砍你十刀廿刀,令得你遍體鱗傷,豈不是十分對你不住?”
令狐沖說道:“倒也不須砍上十刀廿刀,你只須一刀將我右臂砍斷,要不然砍傷了我右手,叫我使不得劍。那時候你要殺要擒,豈不是悉隨尊便?”
田伯光搖頭道:“我只不過要你服輸,何必傷你右手右臂?”
令狐沖臉上深有憂色,說道:“只怕你口中雖這麼說,輸得急了,到頭來還是什麼野蠻的毒招都使將出來。”
田伯光道:“你不用以言語激我。田伯光一來跟你無怨無仇,二來敬你是條有骨氣的漢子,三來真的傷你重了,只怕旁人要跟我為難。出招吧!”
令狐沖道:“好!田兄請。”
田伯光虛晃一刀,第二刀跟著斜劈而出,刀光映日,勢道甚為猛惡。令狐沖這次的劍法比之前幾次都有不同,只見他這次的劍法凌厲之極,每一招都指向田伯光刀法中的破綻,顯然他現在用的應當就是“獨孤九劍”劍法。然他劍法只是初學乍練,還不熟練,雖能看出田伯光刀法中的破綻,但卻跟不上對方的快刀,每次都是甫欲出劍,對方刀法已轉,總是慢了一步。拆得數招,令狐沖額頭汗水已涔涔而下。
兩人越鬥越快,驀地裡田伯光大喝一聲,右足飛起,踹中令狐沖小腹。令狐沖身子向後跌出,長劍脫手,雙目緊閉,呼吸凝重,竟是暈死了過去。
田伯光見他暈去,吃了一驚,但卻怕他使詐,當下橫刀身前,走近幾步,叫道:“令狐兄,怎麼了?”叫了幾聲,才見令狐沖悠悠醒轉,氣息微弱,顫聲道:“咱們……咱們再打過。”支撐著要站起身來,左腿一軟,又摔倒在地。
田伯光道:“你是不行的了,不如休息一日,明兒隨我下山去吧。”
令狐沖不置可否,伸手撐地,意欲站起,口中不住喘氣。
田伯光見他如此,不再懷疑,踏上一步,抓住他右臂,扶了他起來,但踏上這一步時若有意,若無意地踏住了令狐沖落在地下的長劍,右手執刀護身,左手又正抓在令狐沖右臂的穴道之上,叫他沒法行使詭計。
令狐沖全身重量都掛在他的左手之上,顯得全然虛弱無力,口中卻兀自怒罵:“誰要你討好?他奶奶的。”一跛一拐,回入洞中。
第十五章會面
轉眼間,又過了一日。這日清晨,田伯光只道令狐沖早一日受傷不輕,竟然並不出聲索戰。到得午末未初,令狐沖提了一柄長劍,緩步走出洞來。其時田伯光正在崖邊向山下眺望,令狐沖故作驚異之色,說道:“咦,田兄,怎麼你還不走?”
田伯光道:“在下恭候大駕。昨日得罪,今日好得多了吧?”
令狐沖道:“也不見得好,腿上給田兄所砍的這一刀,痛得甚是厲害。”
田伯光笑道:“當日在衡陽相鬥,令狐兄傷勢可比今日重得多了,卻也不曾出過半句示弱之言。我深知你詭計多端,你這般裝腔作勢,故意示弱,想攻我一個出其不意,在下可不會上當。”
令狐沖笑道:“你這當已經上了,此刻就算醒覺,也來不及啦!田兄,看招!”劍隨聲出,直刺其胸。
田伯光舉刀急擋,卻擋了個空。令狐沖第二劍又已刺了過來。田伯光讚道:“好快!”橫刀封架。令狐沖第三劍、第四劍又已刺出,口中說道:“還有快的。”第五劍、第六劍跟著刺出,攻勢既發,竟一劍連著一劍,一劍快似一劍,渾成一體,連綿不絕。
這次令狐沖的劍法與昨日又有了極大不同,顯然已經得了“獨孤九劍”的精要。慕容燕觀看令狐沖的劍法,與“獨孤九劍”的總決相印證,頓時又有了一些新的體悟。
十餘劍一過,田伯光膽戰心驚,不知如何招架才是,令狐沖刺一劍,他便退一步,刺得十餘劍,他已退到了崖邊。令狐沖攻勢絲毫不緩,刷刷刷刷。連刺四劍,全是指向他要害之處。田伯光奮力擋開了兩劍,第三劍無論如何擋不開了,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