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麼?”殷若蘭依然柔媚地笑著:“他們早就被若蘭在神魂中種下了魅種,再有這枚落魂鏡引發,自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不過董將軍你放心,此時你手下的兄弟們,可是身處一個極為美妙的夢境中,恐怕永遠不願醒來呢!”
“至於我是誰?”殷若蘭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眼神卻開始漸漸變了,變得越來越清冷,彷彿高山上萬年不化的積雪,看著董安,就像是一頭巨龍在俯視這腳下的螻蟻,櫻唇輕啟道:“你這小小的天兵,還真沒有資格知道!”
董安一聲怒吼,然後和靈槍烈焰彷彿融為一體,朝著這神秘莫測的女子射去。他畢竟是一名傑出的戰士,在度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就迅速地冷靜下來,在殷若蘭說話之時,董安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這女子大敵,他清楚地感應這殷若蘭身上的靈力波動,依然極為微弱,不像是什麼深藏不露的大能,或許這神秘女子,擅長的就是一些不上臺面的鬼蜮手段罷了。只要能讓自己近身,說不定就能輕鬆擒下。
董安的身法極快,幾乎眨眼間,烈焰的槍尖就已經刺到了殷若蘭的面前,殷若蘭看著在眼中不斷變大的槍尖,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只是不慌不忙地將手中那枚造型古樸的小銅鏡,輕輕地翻過來,朝著董安的身體一晃。
小銅鏡中灑出一片迷迷濛濛的黃色光芒,照在了董安的身上,然後董安只覺得自己的腦中有什麼東西猛然炸開了,天旋地轉之間,迷迷糊糊感覺自已突然置身在了一個佈置極為旖旎的房間之內,房間之中有一張寬大的床榻,殷若蘭斜著身子倚靠在那床榻之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輕紗,讓人血脈賁張的嬌軀若隱若現,臉上掛著一抹勾魂攝魄的笑容,正對著他輕輕招手。這一瞬間,董安只覺得什麼家族重任,什麼建功立業,什麼求仙大道,統統都不再重要了,自己只想長醉於這溫柔鄉中······
只是在他的神智完全沉淪之前,他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元神攻擊秘法。
看著董安的身體就在自己面前半空中直直跌落,而那柄長槍的槍尖距離自己的眉心處,堪堪只餘半寸距離,殷若蘭嬌笑一聲道:
“差點忘了告訴你,董將軍你可是所有人中,第一個就被若蘭種下魅種之人呢。”
然後她神態輕鬆地歪了歪頭,看著地上的黑水玄蛇道:
“你還不動手,莫非真的被傷得快要死了?本姑娘現在這具身體,可沒有任何戰力,再說我也不想手裡沾染上這些天兵的鮮血,否則萬一天庭中某些大佬真要追究起來,還是能推算出本姑娘的根底的。”
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水玄蛇,安安靜靜地看完了剛才那出人意料的一幕,此時看著眼前這即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眼中有深深的忌憚甚至是恐懼,但更多的是某種希望的光芒,就連它那本來彷彿隨時都會熄滅的生命之火,也因為這突然降臨的希望,似乎重新竄起一點火苗。
聽到殷若蘭的話,黑水玄蛇沒有出聲,只是有些艱難地挪動椎骨已斷的蛇軀,揚起長長的蛇尾,對著一名呆立不動的天兵,結結實實地砸了下去。
只聽啪地一聲脆響,堅固的天軍戰鎧沒能承受住這勢大力沉的蛇尾拍擊,連同鎧甲內的血肉身軀,被拍成了一灘肉泥。
啪,啪,啪,啪,啪,啪······
然後是連續七聲的脆響,黑水玄蛇絲毫沒有停頓,冷漠而堅定地連續揮擊著蛇尾,第九小隊的六名隊員連同隊正董安,就這麼被活生生拍死在了地上,鮮血從被擠壓成一團的盔甲中緩緩滲出,將原本暗紅色的地板,染成更深沉的紅。
天庭廿八星宿軍奎木營右曲第三佐第九小隊隊正董安,連同手下六名天兵,戰死。
黑水玄蛇的蛇尾,從最後一名被拍死的天兵身上,緩緩抽離開去,蛇口中粗粗地喘了口氣,剛才強自壓榨僅存的一點生命力才激發出來的氣力,再次消耗殆盡了。
然後它看著殷若蘭,沉默不語,而在它的下腹處,那團球狀隆起的跳動,卻開始變得緩慢穩定起來。
而殷若蘭也是饒有興趣地盯著黑水玄蛇下腹的那團隆起,興致勃勃地問道:
“這麼樣?應該馬上就要出來了吧?對於你肚子裡的這個小傢伙,我可是一直很期待的呢!”
此時的殷若蘭,完全是一副天真小女孩的模樣,然而當黑水玄蛇聽到她的這個話,蛇眸中神色卻是陡然一變,同時蛇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警惕地看著殷如蘭,終於開口發聲了:
“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董安剛才也問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