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紫離靈？不，天女？不，你也不是天女。”老君與孟遊鬥得難分難解，早已經不知道穿梭了多少個世界，眼看要佔據了一點上風，孟遊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厲害的幫手。

老君以一敵二，難以取勝，終於不得不有所收斂。

孟遊譏笑道：“老君，別裝蒜了，你早知道她是誰。何必多此一問。你袖子中的年輕人難道沒告訴你嗎？”

老君突然從虛境中收回神通，站在半空，笑道：“看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道友。既如此，那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孟遊隨即現身。“老君請講。”

“孟道友，咱們數次並肩作戰，也算惺惺相惜。今日，貧道向你討要個人情吧。”

“道祖想要鬼妖王？”

“不錯！鬼妖王！”老君也不再隱瞞，衣袖一抖，將那在南極地底襲擊孟遊的年輕人放了出來。

那個曾經不可一世，幾乎要困住孟遊的神秘年輕人，此刻卻是畢恭畢敬地站在老君身後，不發一言。

“這個傢伙敢得罪教主，貧道已經讓他知道了厲害！還不去給教主賠罪？”老君語氣和緩，但那年輕人卻誠惶誠恐，聞言立刻低著頭往前，在虛空走中了兩步，差點在孟遊面前摔倒。

“教主，小的有眼無珠，得罪了教主，請教主饒恕小的。”

孟遊微微吃驚，不知道老君到底用了什麼雷霆手段，居然讓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委屈屈服。而且是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自己返回香桃山後發覺門中弟子有難，於是立即趕來相助。細細算來，自己與這年輕人上一次的遭遇不過是短短數刻之前而已。

一念及此，孟遊對老君的佩服又多了一分。“老君，你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他到底是誰嗎？”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教主聰明無比，見識卓絕，非此世之人能比。他到底是什麼來歷，恐怕不用貧道贅述便能參透吧。不過教主既問，那貧道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非仙非聖，非人非妖，非金非玉，只是……”

老君的話剛說了一半，一個光頭無聲無息地來到場中。

“兩位，別來無恙……你們答應我的事都忘了？”來者，正是最高天界的那位自稱造化的人物。

他的到來並沒有引動一絲一毫的天地靈氣，更像是直接破開世界的本源，憑空降臨，因此即便是老君和孟遊也沒有發覺。

“道友此言差異。”老君淡然一笑。“貧道當初答應了你什麼？”

“老君真是健忘。”中年人面現不悅之色。“這才不過百餘年的光景罷了，怎麼？這就想破除諾言，善動干戈不成？當初你我有協議在先，不得使用任何法術。”

說完，中年光頭又看向孟遊。“教主在最高天界修身養性，原是最好不過，可沒想到一下界來就在南疆跟妖怪動手，後來還動用了頂、底兩個大世界的三清。這又該當如何？”

孟遊的確在南疆與妖族動手，但那是為了自保，包括在南極地底也是如此。當初幾位天尊有約，除了自保以外，不得主動干擾三界，所以嚴格算來孟遊並不是真地違反約定。但此刻的孟遊卻懶得分辨，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老君的意圖。

果然，老君不慌不忙地一揮衣袖，示意自己在南極地底收服來的年輕人退後。“這事兒，可說可不說。但既然今日教主與尊駕皆在此，那貧道還是分說分說。”

“喏，你看看他，可認得他？”老君笑著問光頭中年人。

中年人臉色越發難看，卻狠勁地搖頭。“三界中芸芸眾生似恆河沙數，我如何認得？”

這時，一直隱藏著的靈寶天尊和任鬚子現身出來，任鬚子嚷嚷道：“尊駕不是天算嗎？就算萬里之外一隻螞蟻破卵而出，也逃不過你的眼睛，怎麼可能有三界中的生靈是你不知道的？就連我這天機盤上也有記錄呢。”

任鬚子晃了晃手裡的天機盤。“上面沒有記載，這傢伙在南極地底多年，卻逃過了天算，果然不簡單！”

任鬚子看似天真爛漫的話，卻引來光頭男子更大的不悅。他幾乎就要當場翻臉。“老君，你到底想說什麼？”

老君忽然別過頭去，看著孟遊笑道：“教主，貧道剛剛的話沒有說完，他非金非玉，其實就是一串數字，此事，你懂我懂即可。”

孟遊點點頭，強壓住了心中的驚詫。他做夢也沒想到老君居然懂得這些完全不屬於此世的東西，難道這個老君是和自己一樣的來歷？與那金兜洞的兕大王也一樣？

來不及細想，光頭已經再次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