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尊者正在犯愁,天都靈尊法師一行人終於進了靈山。
如來號稱能見到過去未來無數事,怎麼會不知道孟遊在火焰山設下了天羅地網?
孟遊如此大張旗鼓,顯得有恃無恐,讓如來不得不小心提防,所以天都靈尊法師來得不合時宜。
然而,珈難看出佛祖的焦慮,不僅不著急,反而笑道:“佛祖何必煩惱?”
珈難最有智慧,如來聞言笑道:“尊者可知道老衲的煩惱?”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煩惱者,亦即是無惱者。佛祖的煩惱興許這幾位可以替您分憂也未可知……”
一句話提醒瞭如來。
如來淡然一笑。“誠然也!快請兩位法師,還有紫帝君。”
大殿內,諸佛寶相莊嚴。
天都靈尊法師和玄都法師大大咧咧走進來,與其他羅漢佛祖並不寒暄,而是徑直走到大日如來跟前,微微鞠躬便了。
如來固然尊崇,但畢竟是西方之教主。在兩位老君的得意門徒眼中,與東土中原煌煌神威的道統並不能相提並論。
天都靈尊法師哈哈一笑。“佛祖啊,別來無恙,有一事問你,不知道你可知道答案。”
“法師儘管問來,老衲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佛祖,貧道問你,你可知道天有多高?”
玄都法師一驚,不明白師兄此問何意。他以為天都靈尊法師會開門見山,直接詢問通天大聖的去向。
“天無窮高,老衲不知。”
“那貧道再問你,時光的盡頭在何處。”
“凡聖靈者,皆在時光之中,時光不息,生命不止。生命終止在時光之前,老衲也不知道。”
“那貧道再問你,天可有二日?大道可能墜落?”
“昔日,天曾有十日,便有神人射下九個,只餘一個。足見天不可有二日。凡人,凡事,凡物,皆由大道而生,大道若墜落,萬物皆休,自然不可。”
天都靈尊法師大笑兩聲。“佛祖高論,貧道佩服。佛祖可知,家師便是大道顯化。大道既不可墜落,家師的意志便不能折損。老君有令,擒捕四個屍魔,佛祖可知這四個屍魔的去向?”
繞了個大圈,原來天都靈尊法師是在裝腔作勢,非要在佛祖面前顯示自家師父的尊嚴。
如來滿臉笑意,似乎並不以為然。
“那幾個屍魔的確來過此地,領頭的乃是屍化之後的通天大聖。那大聖十分頑劣兇惡,還被老衲的忿化身所傷,後來逃出靈山不知所蹤。”
“哦?”天都靈尊法師將信將疑。“佛祖沒有騙我?佛祖可知道,這四個屍魔對貧道而言很重要。”
佛祖面對天都靈尊法師的質疑,並不生氣。“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騙你何用?他們的確來過,在我這玲瓏寶塔內大鬧了一番,惹出不少事端……”如來尊者一五一十地,將通天大聖等人的所作所為,事無鉅細地講述了一遍。
天都靈尊法師聽不出破綻,不好再懷疑什麼,雖然這些內容與黃眉怪對自己所說的實在是大相徑庭。
如來畢竟是佛祖,肯定比黃眉怪可信。天都靈尊法師十分清楚這一點。
如來尊者看見天都法師陷入沉思,於是趁機說道:“論起來,那幾個屍魔無處可去,必定回去尋他們的師父去了。”
“他們的師父?”天都靈尊法師一向以來在四處遊蕩,並不知道通天教主就是四個屍魔的老師的事實。“幾個屍魔還有老師?”
“然也!不要小看了這幾個屍魔,都是修為精深之輩,非是荒山野嶺的野屍可以比擬的。若沒有高人指點,怎麼可能有那等的氣候?”如來欲言又止。
天都靈尊法師的本事雖然不大,行事也往往不堪,但腦子並不愚蠢,稍一思量就覺得如來尊者所言有理。
“恕貧道愚昧,不知道這幾個屍魔的老師到底是誰?”因見如來一臉神秘的表情,天都靈尊法師心頭生疑,暗道:該不會是我家師尊的傑作吧?
一想到老君行事飄忽不定,隨心所欲的做派,天都靈尊法師立刻覺得嘴角發苦,那是真元逆流,法體緊張的緣故。
“不好說,說不好啊!”
“佛祖此言差矣。出家人不打誑語,而且有什麼事居然佛祖也不好說?”天都法師越發緊張起來,能讓如來佛祖也吞吞吐吐的存在能有幾個?那個最令自己忌憚的答案似乎就要躍然紙上了。
氣氛瞬間凝固,站在天都法師身後的玄都法師也感受到了這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