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政務院的會議室一樣,古樸大氣,是真正的低調奢華。
李永生開了門之後,馬車上跳下一個精悍的漢子,一拉車門,車上下來一名個子極高的年輕女人。
女人開啟自己手上的傘,又一伸手,從車上扶下一名中年婦女來。
這中年婦女保養得極好,肌膚白皙雍容華貴,不過細細地一看,能在她的眼角處,看到一絲絲的魚尾紋,起碼也是四十多歲了——很可能都超過五十了。
女人的氣場極強,上下打量一下李永生,眼中透露出一絲狐疑,“小湯,就是他?”
沒辦法,李永生實在太年輕了,而醫生又是個經驗型的職業。
“就是他,”湯昊田笑著點點頭,轉頭衝著李永生使個眼色,“永生快請貴客進門啊。”
李永生怔了一怔,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側著身子一伸手,“請進。”
中年婦女以極細微的動作,點了一下頭,若不是刻意觀察,根本感覺不到,但對於她來說,這就是打了一個招呼。
幾人來到了正房大廳,李永生招呼人坐下,自己則是去房簷下的小火爐旁,拎了一壺開水,給眾人沖泡茶葉。
他這是自己居住的地方,待客用的茶具很普通,一個大的瓷茶壺,還有幾個很普通的陶瓷茶杯。
中年婦女很自然地坐到了主客的位置,也不說話,而是上下左右地打量著屋裡的佈局。
她不說話,別人就不敢開口,氣氛非常地詭異。
待李永生將茶壺端過來,女人微微抽動一下鼻子,淡淡地發話,“不用這麼客氣,我的時間有限,聽小湯說,你能治療陳年舊傷?”
這女人的氣場,未免太強大了吧?李永生的眉頭一揚,“有點心得,不敢說能……請問你是?”
“這是曲老的女兒,”湯昊田忙不迭地開口介紹,“永生,你可說你能治的。”
“天下哪裡有包治百病的醫生?”李永生微微一笑,“能不能治,得看過才行。”
他是笑著說的,但是心裡有點不爽,你是來求醫的,不要端這麼大的排場行嗎?
中年婦女聽出了他的語意,所以微微一側頭,看著他淡淡地發話,“我這人不愛說廢話,直說吧,我不會答應你直接在我母親身上試手,先幫我治兩個老傷者,看看效果。”
“巧了,我也不喜歡說廢話,”李永生呲牙一笑,不軟不硬地回答,“治傷好說,但是我要說明兩點,第一,我沒有行醫許可;第二,我收費很高。”
“嗯?”中年婦女訝然地看他一眼,然後眉頭微微一皺,“小湯,這就是你介紹的醫生……連許可都沒有?”
“曲姨,他還是修生,”湯昊田賠著笑臉回答,“您也知道,下面對行醫許可,卡得很死。”
中年婦女的眉頭微微一皺,“修生也可以獲得許可的嘛……為什麼會卡得很死?”
“那些小地方,只要是能治病的醫生,黎庶不會管你有沒有許可,”湯昊田笑著回答,他對這個現象,還是比較清楚的,“可是發了許可之後,一旦出現問題,官府可能擔責。”
中年婦女聽得又是一愣,“可咱京城……沒有許可不得行醫的。”
“曲姨,這是京城啊,誰敢亂來?”湯昊田苦笑一聲,“不過,大才在民間,永生是有真才實學的。”
“哦,”中年婦女點點頭,不再深究此事,又看一眼李永生,“你身為醫生,怎麼治不好自家臉上的傷?”
“復顏丸我是有的,”李永生微微一笑,“不過,我不想治。”
中年婦女的眉頭一揚,“不想治?”
“嗯,”李永生很乾脆地點點頭,“要不,我把復顏丸拿出來您過目一下?”
“不用了,”中年婦女一擺手,她對這種很容易查驗的小事,興趣並不大,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治療很貴,怎麼個貴法?”
“首先我強調一點,”李永生豎起一個指頭來,淡淡地發話,“別人治得好的,我不治。”
中年婦女氣得笑了,她一直牢牢地把握著氣場,真沒想到小傢伙還敢如此張狂,“嗯,我知道你有兩下子,你不用強調了。”
“所以我開價貴,”李永生面無表情地發話,“這不是我獅子大張嘴,是你要我治的。”
中年婦女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我在等你開價。”
李永生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她,並不說話。
中年婦女火了,“不是要開價嗎,你這眼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