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又如何?”孔總諭一拍桌子,得意洋洋地發話,“見過這麼帥的修生沒有?我的弟子,我的……他若臉上沒有傷,你口水都得流到腳面上。”
要不說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四個女人,兩千只喝高的鴨子,會怎麼折騰,那也是可想而知的,男人固然愛看美女,女人何嘗不喜歡調戲帥哥?
“他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網紅臉的湯師姑搖搖頭,大著舌頭髮話,“這他麼的誰幹的?啊?誰幹的?”
“幾位師姑,喝開心就好了,”李永生見這三位都這樣了,少不得勸一句,“這子正都過了……還要喝啊?”
“明日旬休,”粉色衣裙的陳師姑又抬手招一招,“來,坐師姑這兒,跟師姑說一說,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李永生求助地看孔舒婕一眼,發現孔總諭看都不看自己,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
一坐下,他就發現壞了,師姑們是喝了不少,但是酒量遠遠不止這些,陳師姑要跟他一杯換三杯,“……你不給師姑面子,總得給你家孔總諭點面子吧?”
本來嘛,這四位除了黑衣的劉師姑還是高階制修,那三位都是司修了,陳師姑還是高階司修,這點酒真不在話下。
不過她們有了酒意,就能借著這點酒意,說一些出格的話。
孔舒婕終於逮到機會了,將李永生被軍役房捉走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最後義憤填膺地說,“……現在的軍役,越來越不像樣子了,誰家的本修生會服兵役?”
然而那三位關注的重點,完全不在服兵役上,粉色衣裙的陳師姑愕然地看著李永生,“原來收音機……竟是你搞出來的?”
她是京城農司的副掌農,前些日子突破了高階,正考慮去哪個郡的農司,做個掌農呢,對於博靈郡農司的訊息,她也比較關注。
“僥倖而已,”李永生幹掉杯中酒,不動聲色地回答,“本來打算獻給今上,為慶典賀……哪曾想就橫生枝節?”
陳師姑斜睥孔舒婕一眼,“趙平川不保他?”
只這一句話,就證明這姐妹幾個,確實感情深厚。
趙平川在博靈郡算號人物,但是在京城,那是司修滿地走,制修多過狗,京城的農司副掌農,要不是刻意注意,怎麼可能知道博靈本修院老大的名字?
“趙平川嘛,呵呵……”孔舒婕斜睥李永生一眼,微微一笑。
她當然知道,趙老大沒有力保李永生,她甚至猜得到,趙院長是為了什麼不出頭。
不過這種事,她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永生還年輕,有些東西知道得多了,對他的成長不利,“你們農司的老朱,做事有點不地道啊。”
“那廝快到點兒了,只知道撈錢,”陳師姑冷哼一聲,“要不部里老大保他,湯圓早就請他去喝茶了。”
湯圓就是法院的湯師姑了,她沒接這話茬,而是又看了李永生一眼,“你恨他嗎?”
“當然,”李永生微微一笑,“他要強買我的東西,我為什麼不恨他?”
湯師姑的眉頭微微一皺,“其實問題在軍役房的連鷹身上,農司的膽子沒那麼大。”
她這話一說出口,別人都不吱聲了,軍役房一向是比較敏感的地方。
“喝酒吧,”李永生不想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舉起杯子,對著黑衣的女制修示意一下,“劉師姑,我幹了,你隨意。”
劉師姑乾了這杯酒,想一想之後,憋出一句話來,“你說的這個收音機,涉及面太廣,有點磨難是正常的……你也不用灰心,不經歷點打擊,怎麼能叫男人?怎麼配得上小梳子?”
“你找死嗎?”孔舒婕一拍桌子,眼波流轉……
一群人足足折騰到醜初時分,也就是過了兩點,才轟然散去。
馬車依舊在外面等著,車伕的頭一點一點的,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但是客人丟了一塊銀元,他必須等著——貿然離開不是不可以,但那要面臨丟掉工作的危險。
上車之後,孔總諭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發話,“她們的話,你姑妄聽之……三個師姑都是好人,不會害你,但是你長得太俊,輕易去求她們,反倒招去閒話。”
原來今天這四個女修,聽起來出言無忌,很是有點管不住下半身的感覺,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大家只是老朋友見面,隨便開開玩笑。
不過話說回來,四個女修都是非常傑出的,京城研修院出身,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華有才華,所以哪怕是在家裡,也不是唯唯諾諾聽夫君話的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