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景教諭不屑地哼一聲,“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有資格代表道宮的……安保還不把這廝趕出去?”
安保們擠眉弄眼地交換眼神,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對本修院來說,道宮實在有點高高在上,不過修院中發生的事情,自有修院的章法,道宮想要插手,也要考慮物議。
正是因為如此,景鈞洪仗著自己是修院教諭,就敢呵斥那小廝,安保們見有人出聲,也願意殺一殺這小廝的威風。
那小廝卻是渾然不懼,他冷笑一聲,“我當然是小人物,可我是傳話的,諸位莫非不知道,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嗎?”
景鈞洪氣得笑了,“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才是一條狗?”
“是狗又怎麼樣?”小廝得意洋洋地回答,一點都不以為恥,“我是道宮的狗。”
這話一出,周圍人反倒是無以應對了。
景教諭眉頭一皺,不耐煩地發話,“你連給道宮做狗都沒資格……還不攆這廝走?”
他對道宮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很顯然,這小廝並沒有攜帶道宮的手書或證物,空口白牙就要如何如何,說明派他來的那位,地位也尋常得緊。
說不定小廝身後的人,才是道宮的那條狗。
真是道宮裡有點身份的人,有無數種更好的辦法,來干預此事。
然而,景教諭清楚,安保們卻是不清楚,想到這小廝身後可能有大人物,大家又猶豫了。
景教諭連催兩次,一個安保低聲嘀咕一句,“想趕他出去,最好問一下宋院長。”
宋嘉遠是博靈本修院的副院長,院中安保一塊是他分管的。
“趕誰出去?”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個嘶啞的聲音,就見一個瘦高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此人長了一雙三角眼,卻氣勢極強。
“宋院長,”眾人齊齊稱呼一聲。
“誰是書閣勘驗?”宋嘉遠四下掃一眼,卻也不等對方提供答案,直接自顧自地說話,“大家要借書,你卻脫崗,趕緊回去!”
身為修院頂尖的幾個人物之一,他這話說得自然而然——他真不需要知道更多。
“對不起宋院長,我錯了,”李永生鞠個躬,拔腳就往外面走,“馬上就趕去,希望您能原諒我的錯誤。”
他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拽一下胡漣望的衣角,使個眼色:你還不跟我走?
胡漣望哪裡有這膽子?少不得悄悄看自家的教諭一眼。
景鈞洪眼皮耷拉著,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但是事實上,他極為細微地點了點頭——傻小子你還不跟著走?
然而,黨玉琦的姑姑見狀不幹了,她大聲發話,“宋院長,他倆行兇傷人,傷的還是我侄兒,該攆出修院才對!”
她是認識宋院長的,而且宋院長也識得她——都是在修院裡居住的。
尼瑪,老子想裝聾作啞都不行啊,宋嘉遠心裡暗歎一聲,這蠢女人!
他剛才那麼不管不顧地發話,看起來是搞一言堂,但是事實上,他只是想將此事糊弄過去——我不問因果,你們也別說。
他想給一些人留點面子,給修院也留點體統,但是怎奈,別人不知道珍惜啊。
宋院長淡淡地看女人一眼,“你教育出的侄兒,就是大半夜跑到外舍生宿舍打群架?”
你居然知道此事?黨玉琦的姑姑心裡一驚,她原本想著,趁著姓宋的不明真相,她好好地歪一歪嘴,爭取博個先入為主的印象。
可是宋院長竟然知道了此事,而且態度相當明確,這讓她生出不妙的感覺。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要努力爭取,為自己的侄兒出氣,“修生髮生口角很正常,但是我侄兒已經認輸了,他們還打斷了他的四肢……這是何其惡毒和殘忍?”
“咱們博靈本修院,要考慮修院的形象才好,這樣的修生,應當除名!”
“要除名也是除名你侄兒!”宋嘉遠見她如此不識相,越發地惱怒了,他狠狠地瞪她一眼,“他做的那些事,你難道都不知道?”
黨玉琦這幾年在修院裡,真的是有點橫行霸道,雖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惡劣到需要修院除名,但加起來的話,除名兩次也夠了。
女人登時語塞,不過她想一想,還是一指那小廝,“這是道宮派來的,要召王銘軒入見……王銘軒也被這兩個學生打傷了。”
“道宮?”宋院長愕然,側頭看一眼安保,拿眼神發問:怎麼回事?
他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樁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