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這是你說的,我只是同意了。
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徹底的大轉換,在場的眾人制住了戰兵,鄭巡薦使拿了孫使的手令,親自跑到郡捕房調集人手。
不多時,捕房派來一隊的人馬,將在場軍役房的人統統拿了,帶到了郡巡薦房。
巡薦房其實也有武力,那是百人的禁軍直屬衛隊,一般不怎麼出動拿人,主要是保衛巡薦房,同時防人劫走犯官。
茲事體大,孫巡薦使甚至想將博本院和教化房的人都留下,不過想一想,最終還是將人放走了——這麼大的事,他一個人扛不動啊,還指望這兩家幫忙呢。
他真心想留下的一個人,是李永生,此人的口供極為重要。
但是李永生傷得實在太重了,需要將養。
好吧,傷得重也不是根本原因,最重要的是——人家馬上要進京接受政務院的召見了。
萬一小傢伙在那時歪一歪嘴,後果實在是他不敢想的。
這是巡薦房在忙的事情,博本院也不消停,將李永生護送回修院是任務之一,任務之二就是,將郡守府的本修生勸回家。
圖教化長自告奮勇,護送李永生回修院——他今天結結實實地接受了一個大禮包,怎麼能沒有表示?
趙平川本來也想回修院的,但他就是見不慣圖元青,又不是特別待見李永生,於是吩咐宋院長和孔總諭陪同,自己則是去了郡守府。
跟趙院長一起去郡守府的,還有林錦堂,林教化長不需要爭那些虛名——李永生的徵文,是結結實實從他分管的口兒上出來的,他的功勞,誰也貪墨不了。
兩名廳級幹部在郡守府門口一站,說李永生已經被接回了修院,感謝大家的關心,現在你們也可以回了——耽誤修業總是不好的。
修生們相對都是比較單純的,聽到這話之後,眾人歡呼一陣,又有訊息靈通者確定,李永生確實離開了軍役房,於是大家就跟打了勝仗一般,轟然散去。
當天來探望李永生的,就超過了二百人,有博本院的,也有外面本修院的。
當然,這並不是李永生的人緣有那麼好,很多的本修生來此,只是想落實一個訊息,本修生需要服兵役嗎?
“本修生服兵役,博本是堅決反對的,”宋嘉遠很明確地表示,然後,他就順便代表了一下其他人,“趙院長和孔總諭也這麼認為……你們看,李永生這不是回來了嗎?”
李永生躲在屋子裡,只露出個臉來,跟大家見一下,這還是化了一下妝,否則修生們鐵定炸鍋了。
此刻已經是五月底了,雖然還是連陰雨下個不停,但大家也都是短袖短褲的打扮了,他身上的道道血痕,足以點燃火藥桶。
“宋院長你啥時候能代表趙院長了?”人群中,竟然傳來了不和諧的音符。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院務室的李室長,他抱著膀子,冷冷地發話。
“我正要找你問點事呢,”宋嘉遠呲牙一笑,然後喝令一聲,“安保,將此人拿下!”
安保們登時目瞪口呆,宋院長確實是頂頭上司,但是……李室長是趙老大的紅人啊。
“我看誰敢?”李室長尖聲叫了起來,虎視眈眈地四下看著,“不想要飯碗了?”
他沒跟著去,巡薦房又將所有人都帶走了,還封鎖了訊息,他根本不知道,李永生怎麼能回來,他知道的是,自己代表的是趙院長。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麼囂張?”宋嘉遠冷笑一聲,“你說出來!”
今天上午的事,對他的刺激太大了,往日在博本院說一不二的趙平川,面對那樣的局面,竟然連句話都不敢說,膽子還沒有他和孔總諭大。
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我為什麼不能取而代之?
“宋嘉遠你算什麼東西?”李室長臉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動著,“跟趙院長相比,你算個屁!”
這廝除了拍馬屁在行,其他真的是提不起來。
宋嘉遠根本不理他,側頭看一眼孔舒婕,“孔總諭?”
“抓起來,”孔舒婕一擺手,淡淡地發話,“院務室最近,實在有點亂七八糟。”
孔總諭在本修院的地位,十分地超然,雖然趕不上趙平川,卻不是宋院長比得上的,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安保們的老大,就是孔總諭手下兩大幹將之一的谷隨風。
李室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沒命地掙動著,卻還是被抓了起來。
不過很快地,他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孔總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