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李滿生聞言,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面色蒼白地看向兵役室長。
一直很硬氣的兵役室長捂著被打的臉,低下了頭,一聲都不敢吱——金鑾殿面聖五個字,真的嚇壞他了。
“呵呵,”孫巡薦使笑了起來,笑得異常開心,“原來是這樣,李滿生……你可知罪?”
被毆打的這位本修生,要被政務院召見了,這麼大的底牌握在手裡,別說府軍役使了,就算是郡軍役使,他也敢問罪。
李滿生沉吟片刻,臉色蒼白地搖搖頭,“我實不知,一切都是奉了郡房之令……不過下面人洩私憤,我當給李姓修生一個交待!”
“你不知李永生的徵文被上送了嗎?”孫巡薦使冷哼一聲,他其實不知道徵文這一套,但是他對類似流程熟悉得很,郡裡不上送,莫非等著京裡下來收?
李滿生的臉,越發地白了,作為一個傑出的辯手,他已經猜到對方要拿什麼做文章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必須否認,“此事我實不知情。”
“不知情嗎?”孫巡薦使冷笑一聲,看向了李永生,聲音在瞬間就變得異常溫柔,“李永生,你是否告知過他們此事……別怕,有我為你做主!”
他就差明說了,你得點頭——哪怕是栽贓,都沒問題,自然有人替你討回公道!
李永生想一想,緩緩搖頭,“此事……我倒是沒說過。”
尼瑪……孫巡薦使氣得差點跳起來,你丫,你丫,你丫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東西?大便嗎?
“嘖,”孔舒婕嘆口氣,微微搖頭,“孫巡薦使,他這重傷之下,腦袋難免受創,待我帶他離開,治療一番之後您再問,好嗎?”
啪嗒一聲輕響,眾人聞言看去,卻是那兵役室長的眼淚掉到了地上——咱們不帶這麼明目張膽唆使的。
“呵呵,”接著又傳來冷笑,卻是李軍役使發話了,“諸位上官,我這房間別的東西沒有,就是有留影石在留影,倒也沒想算計誰……無非是八個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眾位上官聞言,又是齊齊一愣,心裡忍不住暗歎:真是好算計。
就在這時,又是一個聲音,輕輕地響起,“但是……”
眾人齊齊扭頭看去,卻是衣衫襤褸面容腫脹的那廝發話了。
“但是什麼,你只管說,”鄭哲濤的反應速度極快,“不要有顧慮,孫使為人最是剛正不阿。”
“但是我曾經跟圖教化長說過,”李永生看向圖元青,“說我的收音機技術,想獻給今上,為慶典賀……”
“沒錯,我可以作證,”圖教化長果斷地點點頭,“我建議他,等徵文有結果再說。”
這樣的機會,他要是都把握不住,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為慶典賀……李軍役使只覺得一陣氣緊,忍不住大口喘起氣來。
兵役室長的雙腿,抖成了篩子,什麼軍國利器的理由,在“為慶典賀”四個字面前,根本弱成了渣。
全國的軍隊是誰的?是朝廷的,是今上的!
“是啊,”李永生微微點頭,“我昨天說了,收音機要為今上慶典賀,不能交給他們……結果就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好好好,”孫巡薦使氣得連連點頭,他抬手一指李軍役使,“李滿生,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嗤,”宋嘉遠冷笑一聲,“刑室裡沒準也有留影石呢,拿出來證明你的清白啊。”
這尼瑪真是沒個好貨,林錦堂冷眼旁觀,心中忍不住暗歎:你家刑室裡會有留影石啊?
看來教化民眾和官員,還是任重道遠啊。
“此事……”李滿生連喘好幾口氣,只覺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艱澀地反駁,“此事絕不可能,他若如此說,下面人怎麼敢?他跟……他跟我外甥黨玉琦有仇!”
“黨玉琦?”孫巡薦使斜睥孔舒婕一眼,“方才你似乎提起這個名字。”
孔總諭的娥眉揚一揚,“博本這麼大,既然能有李永生,也難免有幾個不肖的修生。”
孫巡薦使點點頭,“原來是公報私仇,看來這個黨玉琦是很不懂事了?”
他深恨李滿生剛才折了自己的面子,想著要扳回場面,再加上李永生年紀輕輕,就要受到政務院召見,這時他不落井下石,豈不是傻的?
“孫使,看來一切都很明白了,”鄭哲濤趕緊出聲,拍上司的馬屁,“不若先請李軍役使去捕房喝喝茶?”
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