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層面,還不知道這收音機為啥每天各個時候會有節目,但是他非常確定,自己的店裡若是有個收音機的話,絕對會吸引很多人前來——如果這兩少年說的是真的話。
“你說,能不能提高酒家的上座率啊?”肖仙侯低聲問胡漣望,“上座率”一詞,他還是跟李永生學來的,不過他認為,這個詞真的……很到位。
“管他呢,也不差他這一家,”胡漣望低聲回答。
“兩位,我再打擾問一句,”曾憲宏又湊了過來,賠著笑臉發話,“這租金……幾何?”
“現在是免費,將來可能一日十錢……或者二十錢?”胡漣望不確定地回答,“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掌櫃的自去問。”
一日十錢,一年就是三塊多銀元,二十錢就是七塊多銀元,不算低了,不過相較請說書先生來,一日三四十錢還要管飯,卻又優惠得多了。
而且……說書先生他只會說書啊,不會唱歌唱戲,請戲班子來,可是比說書貴得多了。
更別說,說書先生也分身價的,便宜的可能三十錢就行,但那是鄉野級別的,像方田山這種說書大家,一天沒有四五百錢,請得來嗎?
曾憲宏在瞬間就想清了其中的因果,又笑著臉一拱手,“不知這東西,哪裡租得到?還請兩位小哥告知。”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下定要租的決心,雖然他確定,弄個收音機回來,對酒家的生意,絕對會起到極大的提升作用,而二十塊銀元,他在和夫人商量之後,咬牙是拿得出來的。
不過,萬一是騙子呢?二十塊銀元,足以讓他這個小小的家庭元氣大傷。
身為酒家的東主,迎來送往的,各種可以說和不可以說的醜惡現象,他見得太多了。
但是那寬胖後生的話,打消了他的大部分懷疑,“博本院西南角,你找三間裁縫鋪的東家,這個就是他搞出來的。”
“是那個鄉下孤兒?”曾憲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他當然知道李永生——他不太清楚名字,但是對其人,他是知道太多了,想當初,他的夫人是逼著他要租下那裡房子的。
反正他知道,李永生鬥敗了曾求德和師季峰,還讓馮揚不明不白地死了。
外地來的孤兒,掀起了這麼多風雨,據說是博本院裡有人力挺。
不管怎麼說,這是貨真價實的本修生,身後有人幫著背書,絕對是信得過的。
當然,二十塊銀元實在多了點,下午的時候,他就跟自家夫人商量了一下。
“李永生?”聽到這個訊息,王氏的眼睛登時一亮。
不過她想的不是可靠不可靠,而是市井八卦,“都說他俊逸無雙,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原來打的是這般主意,”曾憲宏冷笑,“怪不得你當初就要租他的房子。”
“老孃把整個青春都給了你,見個小傢伙又怎地?”王氏大怒。
見了帥哥的結果就是,當天傍晚,鴻福酒家裡,就拉來了一個方盒子。
方盒子在當晚就建功了,酉末的時候,被拉了回來,也就是晚上六點多鐘,戌初有說書,相當於地球時間七點半,還是《井後有井》第八回,中午的重播。
收音機拉回來之後,夫妻倆略略地宣傳了一下,真沒必要說太多——鄰里鄰居的,有個稀罕玩意兒,訊息傳得快得很。
而且這東西……價值二十塊銀元啊!
當天晚上,鴻福酒家就被人擠爆了,聽說書的時候也還罷了,只有四十多人,可是到了酉正之後,也就是八點多的時候,收音機裡開始唱戲了。
必須指出的是,李永生這個廣播,時間排得有點問題,一般來說,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大家就都睡了,七點多說書都有點晚了。
在地球界這麼播,肯定沒有問題,但是玄青位面的習慣不是這樣。
這裡是分階層的,身份高的人總是夜夜笙歌,但是一般的百姓,還是習慣早睡早起,天黑之後,聊會兒天就上床睡覺了——要不然點燈費油。
然而,有娛樂活動當然就例外了,尤其戲曲這東西,那是男女老少皆宜,雖然看不到人只能聽聲音,但總比沒有強不是?
戲曲實在太受歡迎了,甚至有老人從兩三里地之外冒雨趕來,就是為了聽一聽戲,至於說泥水神馬的,那真是無所謂了,免費聽一回戲,回家洗衣服都值了。
等播到亥正時分,也就是夜裡十點,小小的酒家裡,擠了小兩百人進來,還有幾十人進不來,在外面的房簷下聽戲,甚至還有七八